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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逃吧!”
我大声叫嚷。
“好!”
尼德赞许道,“这艘船是哪一国的?”
“我不知道。
不过,无论是哪一国的,天黑之前,它将被击沉。
总而言之,宁可与这艘船同归于尽,也强似做不知其正义与否的报复行动的同谋。”
“我也这么想,”
尼德·兰冷静地说,“我们等到天黑再行动吧。”
天黑了,潜艇上一片寂静。
罗盘告诉我们鹦鹉螺号没有改变航向。
我听到螺旋桨有规则地快速拍打着海水。
它在海面上航行,轻微地左右摇晃。
三天以后可能就是望月,这时的月亮闪烁着明亮的光辉。
我和我的同伴们决定等那艘战舰靠近我们,近得能听见我们的喊声或看见我们的信号时才开始行动。
一旦登上了那艘战舰,虽然我们无法防范它所面临的危险,但至少我们可以采取一切可以采取的措施。
有好几次,我都以为鹦鹉螺号已经做好了攻击的准备。
不过,它只是让对手靠近一些。
过一会儿,它又溜之大吉。
夜晚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不过还是相安无事。
我们窥视着逃跑的时机。
我们太激动了,几乎说不出话来。
尼德·兰早想跳进大海,但我强迫他耐心等待。
依我看,鹦鹉螺号必然在海面上攻打那艘双层甲板战舰。
到时候,不但可能,而且很容易实施逃跑计划。
凌晨三点,我忧心忡忡地来到平台上,尼摩艇长还没有离去。
他站在平台的前部,就在他那面旗帜的旁边。
这面旗帜在他的头顶上迎风招展。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那艘战舰。
他那特别强烈的目光似乎能比拖轮更加稳当地吸引、诱惑和拖住那艘战舰!
月亮已经移到头顶,木星也已出现在东方。
万籁俱静,天空和大西洋在争相比静。
大海从来没有为月亮提供过如此美妙的明镜。
当我想到,天空和大海是如此深沉地宁静,而微不足道的鹦鹉螺号舱里却人人满腔怒火时,我感到浑身在颤抖。
这时,那艘战舰离开我们只有两海里了。
它已经缩小了相隔的距离,而且始终朝着暴露鹦鹉螺号位置的磷光驶来。
我看见了它绿色和红色的方位灯,以及悬挂在前桅主索上的白色信号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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