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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木兰从温室出来,站在院里抬头望着天空,发现郊外的夜空分外广阔,天空中群星闪耀。
她站在漫天星盘下,看着无垠的夜空,某一个瞬间,她感觉不到自己肉体的存在,仿佛也变成了天上的一颗星星,这种轻盈的超脱感让她无比向往。
良久,她伫立在夜中的身影开始缓慢的移动。
温室旁连着一间小小的工具室,里面是姚紫晨用来打理花室的各种工具,她从角落里找出一桶汽油,她提着汽油桶回到温室,拧掉盖子,把汽油洒满草地。
她扔掉空汽油桶,从兜里拿出一只打火机。
这只打火机是韩飞鹭的,趁韩飞鹭不注意,她偷走了它。
她掀开打火机盖子,一簇火苗冒了出来。
她看着那片生长在岩体上的石斛花,将打火机扔了过去......
半夜,山脚下的居民望见山腰蹿起滔天火焰,连忙报了火警,两辆消防车赶赴起火地点,出动二十余名消防官兵,用了半个多小时才将大火完全扑灭。
星辰夜空下,浓重的烟雾蹿地而起,空气中漂浮着灰烬和泥土的味道,水汽混着灼热的温度,像是凌晨未降的霜雾烧了起来。
偌大的温室被烧毁,只剩下漆黑的岩体和几根龙骨,温室背后的一栋楼房坍塌了一半,变成一座摇摇欲坠的危房。
顾海和两名消防员抬着担架从满地残垣的温室中走出来,将担架放在韩飞鹭面前。
担架上蒙着顾海的外套,可以看出外套下是人体的轮廓。
顾海道:“是姚木兰。”
韩飞鹭蹲下身,想把外套掀开,手指捏住外套却又停住,蹲在地上恍了会儿神,道:“抬走吧。”
姚木兰死了,尸体被倒塌的岩体压在地上,又遭烈火焚烧,被消防官兵找到时已经面目全非支离破碎。
而姚紫晨早在半个小时前就已经被救护车送去医院,她全身多处骨折多处烧伤,但好歹也算死里逃生,捡回一条命。
而姚木兰却葬身火海,长眠于此。
他看着温室硕大的龙骨和那些烧得焦黑的岩体和大树,可以想见几个小时前这座温室是多么的壮观,此时却成了少女的坟墓。
数名消防员架着水管向遍地的残骸里浇水,扑灭所有潜在的火种,地面被层层冲刷,变成一地泥汤,一块人体骨骼在泥汤中浮现......
失火现场陡然间变成了掘尸现场,借着消防车强劲的灯光,数名勘察组警员在温室中挖掘埋在地下的尸骨残骸。
灯光照亮了这片刚遭过烈火焚烧的天空,犹如白昼般明亮,被四周的黑夜切割成一个独立的世界。
韩飞鹭打着手电走进岌岌可危的楼房,楼房内部的家具无一幸免,空气中还弥漫着火焰未散净的余温。
韩飞鹭站在一楼把手电筒往四周照了一圈,只看到被烧得漆黑的墙壁,他踩着楼梯往上走,台阶木板吱呀作响,仿佛随时会坍塌。
二楼有几间卧室,他凭直觉去找姚紫晨的卧室,推开一扇楼道尽头的屋门。
他似乎来对了,这间卧室很大,有配套的衣帽间和卫浴,床头挂着一张足有一米高的照片,透过开裂焦黑的玻璃框,隐约可以看到姚紫晨的脸。
他绕着卧室走了一圈,最终停在床头柜前。
柜子有三层,每一层都上了锁,挂着一只小小的锁头,正是这几只锁头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把手电搁在床上,借着手电筒灯光看到锁头虽然表面已经已经被烧黑,但是基本完好,摸起来还有些烫手。
他从衣柜里拆下一根滑轨,把滑轨当撬棍用,伸到锁头中间用力一别,锁头被撬开,打开抽屉,里面是慢慢一屉首饰,摆在盒子陈列的整整齐齐。
他粗略看了几眼,然后把剩下两只锁头全部撬开,第二个抽屉里全都是金条,最底层的抽屉里是一只精致的雕花木盒,他把木盒拿出来摆在地板上,发现木盒也上了一只拇指大小的锁,他用力一拽,锁就开了。
掀开盖子,露出躺在木盒里的一只相框,里面裱着一张照片。
他拿着手电筒往盒子里照,照片上的画面得以显现:那是一张合照,共有五个人,他们坐在一张红色漆皮沙发上,背景一快漆黑的幕布。
当看到他们的脸时,韩飞鹭心脏像是遭受一记重拳,一阵剧烈的颤动过后是刺骨的寒意——照片里的人都戴着面具,从左至右分别是山羊、白兔、梅花鹿、狮子、和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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