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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森此时已经沉睡,遭受了这般折磨,他的体力已经完全透支。
许放远给他掖了掖被子,独自走到洗手间抽烟。
他已经可以确定,在之前的这段时间,鹿森绝对比他要难过许多,他完全没资格叫苦叫累,虽然这和他全无关系,但是哪怕出于恋人的本分,自己也没有推脱的借口。
“该死的混蛋!”
许放远低低咒骂了一句,一拳砸上墙壁。
咚的一声之后就再无痕迹,连灰也没落下来,倒是他的手,震得生疼。
他以前也算跟不少小男孩好过,虽然最后不少都浪了个渣的名头,但是也都算善始善终,在一起时从没心猿意马,让人家白白浪费青春。
怎么偏偏就栽在鹿森身上,而且还那么难熬。
也不是没被人威胁过,全是光吓唬他没人动家里的孩子。
他这么个没爹没妈的孤儿,也就替那些男孩子们扛着,现在轮到鹿森,他怎么就扛不住了。
指尖的腥火越烧越旺,许放远没注意,居然差一点就快烧到手指。
感觉到烫,他才立刻把烟头扔出去。
那点红色在半空中划下一个圆弧,落在地板的水渍上,立刻熄灭隐于黑暗里。
许放远半晌没反应,也没再继续抽烟。
他就像在思考什么一样,溶于黑暗里安静的沉默,又过了片刻,两条长腿方才动了动,许放远站起身,轻轻拉开门往外看了一眼。
鹿森还在睡着,薄被看得到轻微的起伏,是他仍不安稳的呼吸。
许放远放轻脚步走到他身边,没敢坐下,也没敢碰他。
他仔细的看着鹿森,许放远忽然很想就这么给他一个吻,就像电影里那样浪漫。
但是他没有动,那样应该会把鹿森弄醒,让他今天好好的休息。
许放远拿起搭在椅子上的外套,轻手轻脚的开了门闩走出去。
出了门他想了想,还是给鹿森发了一条短信。
手机在充电,应该开机就能看到了。
别让他以为自己扔下他一个人跑路了,这小孩心思重,谁知道会不会想多。
许放远走上街头,冬天总是有很是凌冽的寒风,吹的他脸都疼。
缩了缩脖子,他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数了数钱,盘算着其实应该差不多够。
这种小城市到了夜晚基本等于鬼城,会彻夜不眠的只有不知疲惫的路灯,偶尔还能看到一两个失恋了的男男女女醉倒在灯下,哭喊着一个根本听不清的名字。
是一个他也完全陌生的地方,不过他知道该如何生活下去,有一种许放远很是熟悉的回归感。
当然,那些滋生的阴暗面也是一样。
住的酒店离汽车站火车站都不远,许放远沿路走回去,火车站门口停着一排等客的出租车。
他随便招呼了一辆坐上去。
司机是个身材壮硕的汉子,正和其他几个司机围在一起打牌,见到许放远就放下手中的活计乐呵呵的过来招呼。
“哪儿去?”
许放远点了根烟,给司机递上一根,伸手想帮他上个火,司机笑着摆手拒绝,自己掏出火机点燃。
“往外面转转吧,我这不刚来这。
晚上也睡不着,附近瞅瞅。”
“哟,打车到处转,小伙子你真是可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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