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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么奢侈,那谁买的起啊,光桃花坞里的十六分之一,你就卖了近两亿,这个要是只做一幢,那你岂不是要收几十亿?”
慕春寅悠然一笑,“给自己住能不奢侈吗?”
樊歆一怔,“留给自己的?”
“当然。”
慕春寅弯唇一笑,“这地比桃花坞还好,我怎么舍得给别人。”
他憧憬地环视四周,“届时我就只建一个大宅子,前面花园,后面温泉,闲的时候在花园里玩闹,累了就去泡温泉。”
他摸摸她的头发,幽深的眼神在这一刻无限柔和,宛若远方粼粼轻漾的湖水,“就我们俩,好不好?”
樊歆点头——照他这种花心贪玩的性子,这两年要收心娶个老婆几乎不可能,目测他们会以眼下的状态持续很久。
她没觉得有什么,这种状态她不欢喜也不排斥,反正从小到大两人都是这么过的。
见她答应,他笑的眉梢弯弯,指指夜空,“这里看星星是不是特别美?”
“嗯,很美。”
慕春寅的面上浮起恍惚,像是追忆起很久之前的事,“你知道吗?你不在的那些年,我常一个人来这个岛,想着也许有一天会找到你,带你来这,一起看这片星光,就像我们小时候一样,并肩坐在后花庭的秋千上,看天上的星星。”
他说这话之时,目光看向车外,樊歆只能看到他的侧脸。
微弱的光线里,他唇角上扬,是个笑的表情,口气却有些落寞,幽幽的月光透过车窗覆在他身上,泛出淡淡的凉意,仿似晚秋迟暮里的霜。
她蓦地难受起来,无法言喻。
她让他失去父母双亲,本该用一生偿还,而她却因温浅的事迫不得已离开。
那些年,她不在的那么长一段光阴,足足一千七百个昼夜,他一个人孤寂的过着,没有父母,没有亲人,只身孑立,形影相对。
她无法想象他面对这片湖面时的孤零与无助。
她的歉疚自责霎时无法压抑,却不知如何表达,外面的风一阵阵的吹,她掀起身上的被子,分了一半给他,“冷,你盖着点。”
他缩进了被子里来,两人挨在一处,像是幼年时同睡在一个被窝,她摸到他的指尖冰冷,将他的手合在掌心,不住揉搓,想将自己的温度都传给他。
他被她握着手,目光里有动容,他轻声问:“慕心,那几年的经历,你还要瞒我多久?”
她在车祸后失踪五年,奇异到达加拿大,这段空白的过去她从来只字不提。
回国后他无数次追问,她却只是表情忧伤一言不发。
他亦私底下派人追查许久,得到的却只是零散的片段。
樊歆盯着窗外的夜色沉默好久,缓缓开口,“我是被我妈妈接过去的。”
慕春寅愕然,“你妈妈?当年的渔民?”
樊歆摇头轻笑,“不,我不是渔民的孩子,我有爸爸妈妈,当年是因为意外我们一家被迫分开,而渔民只是刚好捡到了流落的我,渔民正愁着怎么处理我,你爸妈就出现了,将我抱走……反正事情很复杂,一时半会说不完,总之我跟亲生父母虽然分隔多年,但我亲生妈妈最后还是找到了我,就在我出事的当天。”
樊歆神思一转,想起五年前的那天。
那天,她去图书城买新出的王菲cd,在那条车水马龙的街道尽头,她看见了多日未见的温浅,想起他那次拂袖而去,撂下就当从未认识过的话,她低头转身,不打算碰面。
在她刚迈开脚步的霎那,耳畔忽地传来剧烈的急刹车声,一辆失控的小货车狂按着喇叭,呼啸着朝人行道飙去。
路上行人纷纷躲避,只有温浅依旧在马路上——他戴了耳塞,听不见喇叭。
小货车越来越快,疯狂撞开栏杆与绿化带,即将碾过前方的温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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