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锅灶上有两口锅,王书玲将里锅的水烧开后舀几瓢到外锅,剩下的开水将淘好的米倒入,盖上锅盖,到锅膛口添几根秸秆,待烧旺后,取两根出来到外锅膛,上面再添几根,将外锅膛的火也烧旺,起身先将里锅煮沸的米用饭铲翻搅一遍,外锅将剁好的鸡块倒入,加葱、姜、油、盐。
韩红星帮不上忙,只好趁王书玲从锅门口起身时补坐过去,王书玲叫将里锅的锅膛里没烧尽的秸秆往里推一推,再拨拨火,正好可以将饭锅巴炕得香脆,外锅堂再加几根秸秆将鸡汤烧开。
说话间,不知她在什么地方拿出几条腌好的海鳗,切成段,放在盘中,加调料后炖到饭锅头上。
很快晚饭就好,掀开锅盖,饭香、鱼香、酱香、还有鸡汤的鲜香,样样馋人。
吃饭的还有王书玲的弟弟和妹妹。
弟弟在村里小学上五年级,才放学;妹妹是临洋镇的幼儿园老师,平时住学校,元旦了放假才回家。
妹妹长得甜,开口先露酒窝,看到鸡汤就知道家里来了贵客,在油灯下对韩红星看了又看,瞄了又瞄,吃完饭领着弟弟离开锅屋。
饭要吃完时,王书玲到锅里铲了块锅巴放在盘中,乘热浇上蒸咸鱼蒸出的汤汁,递给韩红星。
赶忙接过来,嚼到嘴里香脆爽口,咽下肚去鱼香生津,让人胃口大开,比没吃晚饭时还有食欲。
吃着美味看着美人,韩红星突然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吃过饭收拾停当,韩红星邀王书玲出去走走。
门前的路往东几百米就是大堤,这里的堤上没有人家,两边是树和灌木,中间有条3、4米宽的路,王书玲说大堤向南一直通到临洋镇。
冰天雪地的夜晚寒风凛冽,韩红星此时却暖意融融,和王书玲一起漫步在堤上,欣赏雪中的美景。
从堤上往外看,静卧的滩涂裹起白雪,忖得天也灰白,只有那些沟河,像是一根根线条在着意勾勒;堤内同样是一片洁白,除此之外,能找到的只有农家窗口的点点灯火;堤上,连光秃秃的树丫上都满是白雪,映得脚下的路、路上的人、人的心情都清晰可见。
韩红星没指望能进到今晚这梦境般的世界,心情格外舒爽。
“可以再求你一次吗?”
韩红星很自然地提到核心话题,希望能有好的答复。
“你和那位老师发展得很好吗?”
见她沉默,韩红星酸溜溜地提第二个关切。
“你才跟他发展得好!”
王书玲第一个问题不好回答,听第二个问题分明是冤枉人。
得到这种回答,韩红星快走一步堵到她对面,双手抚她肩膀,凝视着雪地里的她:“做我女朋友,好吗?”
王书玲既不排斥对方的行为,也不回答对方的问题,只静静地站那,侧过头去避开对方的注视,许久才转过目光:
“你还是个学生,应该去考大学,我们真的不能在一起。”
“你这是找借口来拒绝我!”
韩红星以为对方又要拒绝,赶紧表态:“只要你答应我,我肯定不去考什么大学。”
“哪能因为我影响了你的前途!”
王书玲说出自己的想法。
“什么前途不前途,对我来说,你已经成了我生命的全部意义!”
韩红星真情吐露。
“你才对我有多大的了解,就将我看这么重?”
王书玲明知对方是真心话也不认可:“承认你的话发自肺腑,不过你现在还小,等将来你走上社会再找到工作,肯定会为找个乡下女人而后悔。”
“我相信缘分,更相信自己的眼睛,所以才将你看这么重,要不我活了二十年,怎就只对你一个人生出这种感觉呢!”
韩红星在单相思的煎熬中多有感触:“我现在追你还追不到手,将来有什么资格反悔?承认我以后会有工作,但一个人如果连感情也随着条件的变化而变化,那这个人还算人吗!
你看我像是那样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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