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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的一场大雪将整个世界染成白色,明天是元旦,下午二节课后开始放假,虽昨天王书玲劝别再去找她,可韩红星已着了魔,忍不住要去见她。
骑车往新东村去,路上满是积雪,被来往的车轮碾出一道道冰封的轨迹,自行车只能顺着这些印记走,稍有违背就可能滑倒。
雪后的天是最冷的时候,西北风刀一样刮脸,带着手套的手已被冻得麻木,却还得轮换着离开车把,去暖和那双被冻掉的耳朵,身子却在不停的蹬踏中渗出汗来,透湿了内衣,停下来脱去大衣,那粘着身体的内衣会离开皮肤,紧接着又贴上去,那种冰凉的感觉比刀刮更难受。
一个多小时到目的地,在路口才转几圈,王书玲就迎了出来:
“你来了!”
韩红星看着她从家里出来,一直盯她到站在面前,眼神幽然而执着,想说千言万语,但不是求人的性格,只指望看她一眼。
“不会说话了?”
王书玲又开口:“让你别来怎又来?”
“我也不想来,可不来看你一眼我会全天难受,看了一眼回家后才难受。”
韩红星额上还有汗记,身上却开始泛凉,将挂在车龙头的黄大衣穿上身,然后又开腔:“谢谢你肯出来,我走了。”
“走,到家里去说话!”
听得出,王书玲是经过深思熟虑才说出这句话。
“走啊!”
见韩红星站着不动,她用手拉了一下他的胳膊,转身在前面带路。
得到邀请,韩红星乖乖地跟在身后。
家里是三间新砌的房,中间堂屋,条台上摆着台17吋彩电,东边是主房间,西边房间被隔成前后两个小房间,就王书玲一个人在家。
被唤到家里,韩红星生出点希望,可来时并没料到会跟她有交流的机会,所以想不出话来说,只痴痴地看她。
王书玲也不开口,坐那任由他看,让时间慢慢走掉。
“谢谢你让我看了这么久,我走了!”
韩红星的感觉是受了冷落。
“你来只为了看一眼?那就不要再来了,没有人是专门给你看的!”
王书玲用的是婉约的口气。
“追求你又没机会,看看你还不能够么?等我哪天想你不难受了就不来看你!”
“你倒有理了,哪个姑娘是一句话就得答应做女朋友的?”
王书玲只一个问号,便将韩红星问得低下了头。
“天要黑了路不好走,明天回去?”
王书玲用征询的目光看韩红星,见他肯留下来,便侧过头去继续由着他看。
该烧晚饭了,王书玲到屋前东侧门朝西的锅屋淘米煮饭,韩红星跟在后面。
“会杀鸡吗?”
王书玲问。
“会”
。
听到这种回答,王书玲从淘箩里抓一小把淘好的米,走到锅屋南墙外的鸡舍边,将米洒到正准备进窝的鸡群中。
雪地里的鸡很难觅食,见主人来喂,都刨着爪子争,王书玲选只大的母鸡抓到手上,递给韩红星去杀。
韩红星左手鸡右手刀,三下两下杀好鸡,王书玲那边已烧好开水,将鸡毛烫熟了拨掉,然后到屋后码头开膛洗净,最后将鸡在砧板上剁成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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