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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晋夷看着不停抱怨的捕快们,心想:你们的声音这么大,真的没问题吗?
运尸的车子走远,庞邈瞥一眼被草席包裹的尸体,“最近帝都城里频繁死人?唐隶也说连松是遇见运尸的车翻了,才被吓出病。”
薛晋夷一听,飞速地上前和捕快们套近乎,没多久又回来了。
“上次发现尸体,是在一个月前,自杀,一刀捅了自己。”
“你看,这就是为什么会查唐隶的原因。”
庞邈轻声说道,“连松的不正常,起源于他。
他给我的感觉,越来越像是在控制连松,而不是作为简单的朋友。”
薛晋夷看看周围,方圆几丈之内没有外人,“一个外乡来京的书生,也会和贼匪扯上关系……”
他原本的疑问口气最后渐渐低下去,他爹原本还是朝廷命官呢,最后还不是串通贼匪抢劫赈灾银?
“也许唐隶和单锋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关系,他这时候来到帝都求学不是巧合,而是准备协助单锋和某个人接头?”
庞邈猜测道,“贼匪除却一开始抓捕归案的,到最后只余五人左右,连原先的帮派头目也死在自相残杀之中。
人这么少,还需要有一些帮手才行。
不过,唐隶住在连家,那么单锋能藏到哪里去呢?”
大理寺卿扛着巨大的压力,搜查起来绝对是能将整个宅子翻个个,但还是没找到重伤的单锋,实在叫人匪夷所思。
薛晋夷敲着椅背,“说不定是某个时辰出生的短命鬼必须在晚上出殡呢?”
庞邈继续摸着下巴,如果是这样的话,在帝都城内找前几天晚上出殡的人犹如海底捞针,但就算需要舀光大海的水,他也想摸到这根针。
“你知道哪儿打听消息最方便?”
薛晋夷信心满满,“这件事交给我,我先送你回家,赌场妓院之类的地方不适合你去。”
庞邈和薛晋夷走远之后,连松和唐隶从一条巷子拐出来。
连松缩着肩膀,小腿不停的打颤,一副快要哭了的样子。
“快去买。”
唐隶丢了几块铜板给他。
连松死死的攥紧钱,“庞邈有新朋友了,受老师之邀来学馆也不找我说话了……”
“是啊,如果和你走太近,我会很不高兴。”
唐隶冷笑。
连松垂下头,抖得个更厉害了。
他怕自己这副模样惹得唐隶不高兴,一只手抱着脑袋,快步向对面的巷子走去。
唐隶瞟眼他,又看向已经走远的背影,鼻子里发出重重的“哼”
一声。
松柏苑诗酒会这天,学馆师生齐聚一堂。
窗外是在寒冬中依然挺立翠绿的松柏,窗内是其乐融融的交杯换盏,各种妙句此起彼伏,无不是赞扬松柏的高洁不屈。
庞邈在临近松柏苑的街上耽搁了一会儿,因为回京述职的某地官员率领着一队人马,趾高气扬的拦住去路,他不得不等那些人走过去。
他看了看走远的官员,与郗先生汇合,一道进去后,就在角落里看到连松和唐隶的身影,正准备过去,一只手按住了他的肩膀,回过头看到的却是一张完全陌生的容貌,不过……
注视着映在清湛明锐瞳孔中自己的脸,庞邈低声唤道:“阿律?”
那人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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