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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律抬起头,温柔的一笑,“没什么,雯君真关心为夫。
数月不见,感情如初,为夫甚感欣慰。”
庞邈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亏他刚才真的担心了一下。
这时,阿浩在外面敲门,“八少爷,该上药了。”
“上药?”
庞邈刚放松的心又不自觉的紧张。
“受了点伤而已。”
曹律不以为意,唤阿浩进来。
阿浩手里的托盘上放着一盆温水、一叠干净的纱布和一只药瓶,“八少爷,您忙了一整天,再不换药可不行。”
曹律一边走向窗边软榻,一边解开衣带,庞邈好奇又担心的跟过去看,只见裸露的上身被纱布缠裹,阿浩正准备动手,庞邈主动问道:“我帮你换药,行吗?”
“劳烦雯君了。”
曹律笑着点点头。
庞邈小心翼翼的揭开纱布,生怕动作太大弄疼了曹律。
曹律注视着他谨慎的模样,虽然动作仍嫌不够小心轻柔,粘在伤口上的纱布被扯下来的时候,牵动到皮肉带来的如蚂蚁咬噬似的刺痛感在后背蔓延,但是他的眼里的笑意都快要溢出来。
庞邈没有发现曹律此时此刻的表情,专心的对付纱布,当最后一片布被揭开的时候,他不由自主地的倒吸一口冷气。
驰骋沙场、镇守边疆十年的武将,身上有伤痕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但是令他惊讶的是背后的新伤,自右肩横斜到左边腰际,可怖的暗红色伤口让人触目惊心。
他终于知道白天的时候,在府门前的拥抱,为何会让身体健壮的曹律喘气。
庞邈二话不说,挽起袖子,先用浸过温水的巾子轻轻的擦拭伤口,“疼吗?”
“不疼。”
曹律闭上眼睛,表情像是很享受。
阿浩见夫妻恩爱,悄无声息的退出去。
擦过伤口,庞邈将药膏倒在干净的巾子上,垂头凑近到曹律的后背前,屏气凝神,动作越发的小心,一点一点的将药膏均匀的涂抹在伤口上
曹律的家书或者战报中未提及到受伤一事,大概是不想让人担心吧。
庞邈忍不住问道:“如何受伤的?”
“最后一战的敌方将领,武功非常了得。”
曹律兴致勃勃的回味着,声音低沉而好听,“他是我遇到过最厉害的对手,那一招快如旋风一般的劈斩,差一点就躲不过了,几乎是擦着我的头顶过去的。
你看我头顶上一缕乱糟糟的头发,就是被他削出来的。
最后,我力战百多回合,方才将他斩于马下。”
说着,曹律居然抬手捻起几缕碎发给庞邈看,这动作出自曹大将军,说不出的古怪。
“真危险——”
庞邈胆战心惊,刀势要是再低上半分,恐怕就见不到曹律了。
他不由地对舍身忘死保家卫国的人,感到由衷的敬佩,手上的动作更加仔细,却在这时猛地意识到不对劲,忙活的手顿住了,“不是他伤到你?”
“不是,”
曹律的眼中有一抹狠厉之色稍纵即逝,“得胜之后,我返回军营时已疲累不堪,不想遇上内奸偷袭,于是留下这道伤口。”
“燕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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