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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这么巧,您和她认识。”
“有二十多年了吧,当年我去台湾学中文的时候认识的。
她也变了好多。”
“我前天听她说,其实很想回大陆,可是因为父亲身体不好,又走不开。
她还说她父亲虽然脑子不好了,还老念叨着回家。”
“有机会去听听纳吉教授的希腊英雄课吧,”
西蒙斯教授幽幽地说道:“他站在桑德斯剧院的台上,闭上眼睛,吟诵希腊原文的《奥德赛》。
他会给你讲回家的一百种不同意思,就只是没有哪种一定容易的。”
周五上午是数学55的期中考试。
试题拿到,深吸一口气,慢慢看过去,心逐渐放下。
虽说未必容易到手拿把掐、不在话下的程度,但毕竟每一道题都还有些对策,只需静静地思考下去就好了。
时间刚刚过半,开始有人悠然自得地把答题册往讲台上一撂,扬长而去。
萧教授扬了扬眉毛,面露不悦之情,却也没说什么。
好在这类掌故也看过一些,知道早交的卷子未必不是白卷,也就告诫着自己中国老师常说的话,“踏实,必须踏实,只有踏实才能取胜。”
就算全部做好,也还是深藏不露为上,更何况最后两道题,确实需要功力,即便再有两个小时也未必全能做完。
出了考场,科学中心外,一片灿烂阳光。
之前恐怕是因为全副的心思都在考试上,却没有注意到这是一个反季节的暖天。
或许是太长时间的紧张陡然间得以释放,再加上冬日难得的阳光照射,觉着身上松软,只那几百米的路,却是越走越慢。
回了寝室,也顾不上许多,只倒在床上便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不知过了几许,忽地莫名醒来,好似有种预感。
快步跑入起居室,果然在窗台上,留言机上闪烁着红色的“1”
字。
这留言机是我们四人共用的,所以闪烁的信息满可能是旁人的。
可此时我的预感愈发强烈,似是还未按下键钮,便已能听到已化为磁力的声音。
留言是李先生自己的声音:“下午要是有空就过来吧。
我明天就回去了,今天你要是住下,还能给你再多讲讲。”
核对一下机器,李先生的电话是上午10点左右打来的,而此时我腕上的手表指针将将指向正午。
按理说,差上这么两个小时,本也不该有什么问题,可心里却是一阵紧张和埋怨,生怕因为贪图瞌睡,错过了什么。
此时也顾不得多想,匆匆地抓了些书和换洗的衣服,背上包便出了门。
从Canaday出门,绕过纪念教堂的后身,横穿哈佛园,还没到马萨诸塞楼,忽地听到身后有人叫我,一回头,正看见Evan和他的新科女友相互依偎着走了过来。
Evan是我们宿舍里身材最伟岸的,少说也是一米九开外。
而他的女友,也远非纤细柔弱的类型,恐怕也有一米八。
在他们面前,实在是有几分高山仰止之情,此时更觉着由上压来的气势。
“不去吃饭吗?”
Evan眯起蔚蓝色的眼睛问道,身边的女友仍是紧紧地搂着他的腰。
我心里本就惦记着李先生那里早一分钟到就能多听上一分钟,也顾不得寒暄,匆匆答道:“有点急事,你们先去吧。”
身材高挑的女孩淡淡地一笑,准备挪动脚步,可Evan似是还有话说,便挽住她的胳膊。
“嘿,今天晚上有事儿吗?她们学校”
,说到这儿,他向着身边正摆弄着自己红色长发的女友努努嘴,“MIT那边晚上有派对。
一块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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