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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张弛便起身前往军府,三桐道玄都是白身,这种场合不便相随,便只有丁逸之一人跟着张弛。
两人一直走过了朱雀门,来到了宫城前面的五里御道之上,建康城中的官署府寺等衙门,便都坐落在这条大道的两侧。
丁逸之引着张弛来到军府门前,说:“兄长,此处便是军府,我同你一同进去吧。”
其实对于这个表弟,张弛心头到现在也还是有些疑惑的。
事实上我本非他的表哥,他也知道,可他却为什么偏偏要认自己做他表哥?
这几日来张弛一直都心中不解。
丁逸之不言明,张弛也不问。
张弛性格随意,反正自己穿越初来,这个丁逸之出身士族名门,外貌俊朗。
要财,那是比自己有财的,要色,也更比自己有色,又能在自己身上有什么所图?
…
…
会稽王司马道子此时正坐在军府的大堂上,眉头深锁。
做为皇帝的叔叔,安帝昏聩无能,朝中大权,便一直把持在他这个会稽王的手中。
按理说,他位高权重,这天下又有什么事能让他心中烦闷?不过这两天,倒是的确有了这么一件事,让他头大不已。
原因其实也很简单:街头巷里,有小儿传唱造反民谣。
“天机现,天下反。
寒门之主,白马青衫。”
司马道子读了一遍王珣呈上来的这个童谣,大怒说道:“这分明是造反之辞!”
然后吩咐王国宝说:“把所有传唱这首童谣的小儿及其亲族全给我抓起来,万不能让这童谣流传开去。”
在这个时代,流言的威力还是非常巨大的,历代朝廷衰亡,都是以童谣为征兆,也难怪司马道子如此紧张。
“恐怕这流言是有人蓄意传播。”
王国宝说道。
王国宝这一说,倒是提醒了司马道子:“对,抓住那些小儿,查问谣言之根。”
司马道子久居朝堂之上,一怒起来,还是有些威严的。
“是。”
王国宝点了点头,然后沉思着说道:“如今朝廷欲图藩镇,会不会是藩镇已有所觉,故此有了异动?”
司马道子眉头深锁,以手加额。
一想到藩镇门阀各个都手握重兵,司马道子便如坐针毡。
如果说王国宝最擅长的一样本领,那恐怕就是察言观色了,此时见会稽王眉头深锁,便上前说:“欲图藩镇,便不能不除前将军王恭,与荆州刺史殷仲堪这二人。
会稽王宜当早作打算,迟则恐怕有变。”
“卿可有良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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