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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6夫人刚回自己的院子就看见自己女儿站在门口等待已久的样子,立刻迎上去,拉住她的手,痛心道:“哎呦,我的心肝啊,你这是干什么?”
赶忙拉着女儿往屋里走:“这般天气,你身体怎么受得了,万一害病了岂不是要了为娘的命吗?”
6清宇摇摇头,安抚道:“哪儿有那么娇弱了,我也就是听到动静才出来的。
娘亲别急,定然不会有事的。”
进了屋,母女俩坐下来,6夫人见女儿欲言又止便屏退了左右丫鬟。
“我儿可是有话要跟为娘说?”
6清宇这才幽幽开口:“母亲今日去往了何处,为何这时候才回来?”
6夫人倒也不瞒她,坦然道:“你那个庶出的妹妹算起来也十四快及笄了,你父亲心中挂念,我去山上接她回来。”
“真的是如此吗,”
6清宇摩挲着手中的手炉,抬头看着6夫人,突然间眼泪就落下来:“母亲还要骗我吗?您那日与父亲的话我都听到了,您分明就是想……”
6夫人神色不变,但看着女儿哀戚的眼神,终还是叹了口气:“宇儿,既然你已知道,为娘也就不瞒着了。
你与陈家三子的婚约如今是必不能成的了,陈家如今那是个什么境况?娘怎么舍得你嫁过去受苦,那不是生生挖了为娘的心肝去吗?”
她伸手握住6清宇的手:“但是两府的婚约是满城皆知,你也知你父亲素来注重名誉,要是6家悔婚必然落下口舌,让人说你父亲言而无信,落井下石。”
顿了下,继续道:“但是若将你许配给他那不是把你往火坑里推吗,叫为娘如何舍得,你身子自小娇弱,每每想到你以后要过着那种暗无天日的苦日子,在睡梦中娘都能生生吓醒。”
6清宇闻言泣不成声,但是眼神决绝,突然向6夫人跪下,哀求:“娘亲对女儿的用心良苦,女儿晓得。
可是女儿愿意与他共同患难,纵然千难万险,我也不后悔今日的选择,求父亲和母亲成全……”
6夫人伸手去拉,听得自己女儿如此言语也是心中酸涩:“起来,地上凉,你快起来……”
6清宇摇摇头,哭道:“我是真的喜欢他,娘……”
一声声的娘虽然叫的6夫人心软,但理智仍在,知道兹事体大,自己万万不能擅自决断,况且内心来讲也是不愿意自己女儿嫁过去受苦的。
这般想来,回软的心慢慢硬了起来,好言相劝:
“我儿一向懂事,为何今日这般糊涂。
你可知那陈家因淮相一案获罪,靖国公病死家中,皇上已然下旨削其爵,其叔文卿侯畏罪自杀,其父陈允定被革除校尉一职,关押天牢。
其他在朝为官的亲眷统统革职查办,流放凉州,家产充公,亲眷驱散。
这般情况你嫁过去岂不是要受尽苦楚?”
6清宇听得心惊,倒也顾不上哭了,连问:“真是严重到了这般地步?娘亲可不要吓我,那陈家怎么说也是三朝元老,根深系广,皇上怎么……唔……”
“我儿不可乱说话!”
6夫人紧紧的捂住女儿的嘴,神色甚是小心谨慎,轻叹道:“我个妇道人家哪里懂的这些朝堂上的事,只是见你父亲日日愁眉不展才探得两句,为娘这几日寝食难安,眼看你与那陈巘的婚期将近,但陈家如今又是这般境况,你是娘心尖上的肉怎能舍得让你跳入那个火坑。”
6夫人见女儿不再言语,当是听进了自己的话,略感欣慰,继续安抚:“娘知你对他一往情深,可今时不比往日,你还年轻自然不晓得其中利害,但娘怎么能不为你日后考虑。”
她仔细的回想着前几日自己想的说辞:“虽说那陈巘此次侥幸逃过一劫,未被问责,但家族之间本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局面,他如今是家门败落,复起无望,家世,家产俱无,你若嫁过去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还要奉养家婆,料理家事,如何使得?”
她摸着女儿的头,语重心长:“万幸当初只是口头婚约陈家也还未下聘,你那庶妹只比你小几个月也正是该谈婚论嫁的年纪了。”
6夫人见女儿神情恍惚,心生不忍,柔声道:“我知道你心里难受,那陈巘人品样貌确实出众,放在以往这偌大的华都恐怕也找不出那般标致的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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