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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臣鹤闻言一愣,你家孩子这么淘气吗?
虽然心里腹诽,但看着徐寡妇焦急万分的样子,王臣鹤还是跟着她一同进入了巷子里。
在满是坑洼的巷子里左拐右转,来到了徐寡妇家里后,王臣鹤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屋子顶上躺着一团雪白的绒球,还正慵懒的晒着太阳,偶尔还打个哈欠。
那是……猫?
一见是只猫,王臣鹤的脸瞬间就拉了下来,这不是拿他寻开心么?我虽微末,却也身系事务,你为了一只猫喊我过来,多少有点大材小用、无事生非了吧?
“徐大姐,给你。
抱好了,下次实在不行就给它栓个绳子吧~”
正在王臣鹤准备拂袖离去之际,凌晨已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将猫捉住,抱在怀里来到了他们面前。
示意眼中泛起泪花的徐寡妇进屋后,凌晨搂着王臣鹤的肩膀走出院子,往巷子外边走边问道:“刚才我看你脸色不好,是不愿意替她捉猫?”
“凌兄,你若是瞧不上我,大可直说,何故欺我不知戏耍于我?”
听到这话,凌晨停住了脚步,他松开了王臣鹤的肩膀,指着徐寡妇家的门脸色肃然的对他说道:“你知不知道,徐寡妇的丈夫、儿子皆是为国家征战,马革裹尸而死?”
“我……我不知道。”
“那只叫阿青的猫是她儿子放假时带回来给她的战利品,不然你以为寻常人家怎么会有雪绒猫?那不是你眼中的畜生,那是她儿子留给她的思念,在她眼里,不比你的妻儿轻贱。”
“……”
凌晨盯着王臣鹤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没有察觉出事情的不合理,说明你粗心马虎。
没有细问缘由就表现出厌烦,说明不仅眼高于顶、还心浮气躁。
连只猫都捉不住,如何敢在《平戎策》里洋洋洒洒,妄说擒龙?”
王臣鹤不禁开口辩解道:“我才刚来,不熟悉……”
“那你看不见她焦急的脸色么?你没长嘴啊?不会开口问?”
“我……”
“读圣贤书,理当为民请命,可民都请到你面前了,你看看你刚才那张死人脸!
这要是让你当了知县、知府,是不是百姓家丢头牛都是小事了?”
王臣鹤无言以对,如果真到了那时候,事务繁忙冗杂,丢头牛可能还真得往后放一放……
说教完之后,凌晨拍着他的肩膀,叹着气说道:“你还是没能理解我说的先扫一室,再扫天下。
一条街都管不明白,给你一县、一府,那你不炸了吗?”
王臣鹤望着徐寡妇家的大门若有所思,片刻之后,向着凌晨郑重行礼道:“臣鹤知道错了,还请凌兄赐教。”
“你只要牢牢记住一点,百姓的事没有小事,一家舒心,一街安宁。
你呀,还差得远呢~”
王臣鹤望着凌晨的背影,仔细回味着自己的行径和对方的话语,陷入了沉思。
从此以后,王臣鹤就不再从内心抵触凌晨他们的行为了,而是跟着观察学习,甚至当一个小贩将炊饼塞进他怀里时,他也没有拒绝,反而是咬了一口,顺道和他攀谈起来。
说来也怪,以前这小贩见到他只是躲闪,生疏的很。
可自从自己吃了他的炊饼后,竟也能侃侃而谈,他家有什么人、都在做什么、最近有什么见闻、未来有什么忧虑、有什么期许,都源源不断的进入了王臣鹤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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