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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选择（第1页）

两千人的兵马被聚集起来，在凯瑟琳的带领下从城门之中冲出，向着敌方的营地冲去，而这个时候，黄金之间的战斗还在继续——然而却也已经到达尾声。

再怎么控制自己的出力，在黄金之间的战斗之中，也不可能将力量控制在低于白银巅峰之下的程度——只有这样，才能对对方造成的伤痕。

在这种情况下，咋一看龙族似乎更加具有优势——它们的防御可比人类强多了，但是实际上，由于人类本身会使用装备，再加上体型和灵活度上的差异，龙族其实是处于劣势的。

在尼德霍格看来，自己五十年的锻炼与修行，实际上也才不过在这一点上将两者拉到同一个水平线上而已——然而，对于尼德霍格来说，也只需要这一点便足够了。

体型上的差距固然让龙族几乎不可能躲开对方的攻击，负担和消耗同样多上十数倍，在耐力上远不能与人类相比——纵使是专门锻炼过的尼德霍格，在这一点上比之人类估计都还有一点差距。

然而同样的，这也使得龙族的一举一动，都有着远超人类的力量——而在战斗之中表现出来的效果，则是横冲直撞，无可匹敌。

斗气的光焰，魔法的光辉以及元素的浪潮缠绕在两人一龙之间，尼德霍格几乎可以说是肆无忌惮的在人类的营地之中低空飞舞着——尽管这会在一定程度上削弱它的飞行能力带来的优势，然而双方战斗的余波，无疑会给这处营地造成巨大的破坏。

对于尼德霍格来说，这无疑是值得的——而对对方来说，无疑就不值得了。

但是，又能有什么用呢？尽管在耐力上不如对方，但是在基础力量上的差距，使得尼德霍格只要自己不被对方带偏注意力，便能将场面上的战斗节奏牢牢掌控在自己手里——至少在它的力量没有消耗完毕的时候，是如此。

而也正是在这个时候，阿拉斯加的军队冲入了进来。

黑色的巨龙猛然甩动自己的尾巴，将其中一人重重击飞，坚硬的触感从鳞片上传来——那是人类为了保护自己所铸造的铠甲，不然单单只是这一击，便能给对方造成不轻的伤势。

凯瑟琳冲入了敌阵之中，在黄金阶的带领下，早已经士气全无的帝国士兵们，在缺乏组织的情况下，纵使有着十倍于对方的数量，也只能宛如猪狗一般被宰杀——这正是组织和士气的力量。

纵使偶有将领们想要再度将溃散的士兵们聚集组织起来，他们首先要面对的，就是凯瑟琳的攻击——那是黄金阶的阻击。

帝国一方的两位黄金几乎是立刻想要冲过去——然而在他们的面前，黑色的巨龙宛如山岳一般，纵使两人合力，也才不过堪堪将它抵住，而一旦分出去一个人，尼德霍格便立刻能够长驱直入，在这营地之中大肆破坏起来——那甚至足以与一支成建制的军队相比。

溃散的士兵，倒下的尸体，崩塌的营地，还有追击的骑兵，利刃切入肉体，砍中皮甲的声音，临时前的呼喊，因为兴奋和激动而发出的喊声，整个战场之上，无数的声音混杂成一片——然而最为响亮的，还是那一处黄金位阶的战斗之中爆发出来的声音。

那是斗气震动大气，魔法撕裂空气，巨大的力量互相撞击在一起所发出的声音，这声音甚至传遍了整个战场，双方的士兵全都竭力离那处战场远远的，以免被战斗的余波卷入进去。

尼德霍格看着那两位黄金从眼前离去，并没有选择追杀——黄金级的存在，要想击败容易，要想杀死却不是那么简单。

至少对于尼德霍格来说，在这种情况下，是几乎不可能做到的——不过对此，它却也并不苛求。

如果它是一个人类，目标是击败敌人，壮大自己，那么所追求的大概是尽可能打击，杀伤对方的高阶存在，而将数量广大的普通人收归自己一方——然而作为一条龙，一条目标对准整个人类的龙，尼德霍格的目标却是大部分普通人类。

强者决定了一个种族的上限，然而数量广大的普通个体，才是一个种族的根基之所在，而知识的积累与传承——说的直白点，就是现在就将人类所有的黄金都杀光，百年后自然又有一批新的黄金诞生。

尼德霍格非常清楚的认识到这一点——然而它更加清楚的认识到，如果单纯凭借自己一条龙的力量，就算将自己接近千年的寿命，全部耗费在杀人这一件事情上，而人类根本不做任何抵抗，恐怕也达不到自己的要求——单单只是阿拉斯加一个边陲小国便有上百万人口，更何况那庞大的第三神圣帝国，更何况整个人类呢？

尼德霍格重生之前，厮混于人类世界的时候，曾经听说过一句话——在杀戮人类这一件事情上，并没有任何一个种族，比人类本身更加精通而有效率。

对此，它表示赞同——实际上，重生之前曾经有人类学者做过统计，千年以来，死在各种异族和魔兽口中的人类数量，加起来也没有死在各种暴动，内乱和战争之中的人类数量那么多。

尼德霍格对此印象非常鲜明，也正是因此，从一开始，它就没有准备单凭自己一己之力对抗整个人类——那实在是螳臂当车之举，恐怕还没造成多少伤害，杀死多少人，便已经被各路赶来的人类勇者联合斩杀了。

而是选择加入人类社会之中的一方，挑起战火，发动战争——这也正是它为何紧赶慢赶要在五十岁的时候成年的原因，因为记忆之中，阿拉斯加的灭国之战，正是发生在这个时候——而幸运的是，它很明显的赶上了。

而它之所以会选择阿拉斯加一方，也自然和什么正义，道德无关——而仅仅只是单纯的因为，它足够弱小。

作为人类社会之中，稀有的女性占据主要权利的国家，阿拉斯加在很多时候，其实一直都游离余人类社会边缘，而它所拥有的力量，更是从未强大过。

对于尼德霍格来说，这真是再好也没用的选择呢——它只选择弱小，帮助弱小，只有这样，才能将战争尽可能延长，只有这样，才能尽可能造成更多的杀戮与死亡。

否则嘎嘣一声，对方就直接被摧毁了，又去哪里制造更多的战争与杀戮？

不过很明显，对方并不清楚这一点。

所以当黑色的巨龙抬起头来，金色的竖瞳之中清晰的倒映出那位人类女性的身影之时，敏锐的察觉到了对方的忐忑与不安——不过这样，也许更加有利？

尼德霍格如此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