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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了一些溪水,轻轻冲洗了一番,从自己的小包袱里掏出一瓶药,小心洒在上面,取了干净的纱布包好,又小心穿上鞋子。
将包袱又重新整理好,闵恩为了躲人专门沿着上游走了一节,这处水草丰茂,还算比较隐蔽。
闵恩便脱了衣服随便擦了擦身子,又换了一块裹胸布,细细缠好。
这具身子才虚岁十六,还才刚刚发育,其实缠了和不缠区别不太大,但闵恩为了她身为女人的自尊心还是用纱布缠了。
又将自己换下的裹胸纱布洗了洗,放在包里备用,看了看天色已经有些晚了,便一瘸一拐回了营帐。
营帐里头鼾声震天,汗臭味也浓,闵恩坐在地铺上,停了一会儿便又背起自己的小包袱,抱着自己的小被褥,找到自己白天赶的粮车,缩在一角睡了一觉。
再往后一月余的路程算是平顺,鲜少能看见裴盛,也不用自己走路,除了舟车劳顿了一些,生活环境恶劣了一些,但这也在闵恩意料之中。
到了边关筑营地,闵恩这类身材矮小一看便是小孩儿的便被分配到后勤打杂,那些健壮的在训练之余便会安排前去巡逻。
闵恩这一类也是要日常训练的。
这时闵恩凭借与裴盛习武六年的经历,训练切磋中竟渐渐脱颖而出。
闵恩娇小姐,拼力气比不上,但身形娇小,祖传的脑袋比这一干莽汉好使,虚招实招夹在一起让人防不胜防,身形灵活,新兵里也没有武功高强的,一般逮不着她。
“那个路上文弱的干瘦小子,没想到近来表现倒是出人意料,鬼精着呢。”
副将从裴盛桌上拿过自家寄来的信件,一边汇报着这半月多的训练情况。
裴盛看着面前单单的一个信封,漫不经心的应一声,这是他这四年来第一次没有收到那封厚厚的信件。
那小哭包还在气头上吧,那日早晨他出京也没见来送,这次也没有送信过来……
他本该送一口气,但心情却莫名不好起来。
那小哭包自小爱缠着他,喜欢烦他,也给他添乱,害怕虫子一边哭一边帮他捉蛐蛐,他说不准在武场哭便含着眼泪忍一天,他说什么那个烦人精都会信,他受了一点小伤她便紧张的将一包袱比她人还重一些的东西运来一边哭一边给他上药……
裴盛揉了揉眉心,不能再想下去了。
裴盛忽然一蹬腿站起来,率先向武场走去:“走,一同去看看新兵操练的如何了。”
“啊?”
副将意外,一般裴盛在新兵操练了两月才会验收成果,但眼瞧着裴盛越走越远,脚下快步小跑跟上去。
“将军,要看人切磋吗?”
两人走过两个武场,这是第三个,副将看着那个黑瘦的身影,临时起兴,便随口问了裴盛一句。
裴盛脑子正乱,想找些东西分散思绪,便点点头。
“刘浒,闵召出列。”
闵恩远远看见副将陪同裴盛走过来,努力将头低下来,身子还往别人身后缩了缩,却还是逃不过。
硬着头皮,心里祈祷最近她养得黑瘦一些,裴盛认不出自己。
这头裴盛也是心头一跳,闵不算大姓,没想到这人也姓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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