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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才说的不是绳,是船。
沈易的执着让她不忍心在他听不见声音这件事上欺负他,只好找了个折中的办法,“对,是船……我说的是一条船上的马扎。”
苏棠说着,一本正经地把“马扎”
俩字写到了纸上,“马扎知道吗,就是一种携带很方便的小凳子。”
看沈易还皱着眉头,苏棠又像模像样地画了个马扎的立体草图,“一条船上的马扎……就是说,咱俩坐在同一条船上,这条船要是出了什么问题,对咱俩都没有好处,所以我——”
苏棠还没说完,沈易已经趴在桌子上笑得喘不过气来了。
苏棠被他笑得一头雾水,沈易笑了足有半分钟,才抬起手指蹭掉眼角笑出的泪花,坐直身子拿起笔来,写了一个文字公式。
——一条船上的人一根绳上的蚂蚱=一条船上的蚂蚱or马扎?
苏棠一下子反应过来,他从一开始就看明白了她说的什么,只是一直在这儿憋着笑看她瞎编乱造……
苏棠窘红了脸,攥起拳头直往他肩膀上砸,“你有没有良心啊!
我好心好意安慰你,你就逗我出洋相玩!”
沈易笑着展臂把这恼羞成怒的人圈在怀里,腾出一只手来写字,因为没有多余的手扶着纸页,落在纸上的字有些潦草,显得别有几分俏皮。
——是你先企图欺骗我的。
苏棠被迫贴在他温热的胸前,扬着一张大红脸跟他理论,“我都主动纠正过了,你还装傻,我才尝试采取间接方式让你理解中心思想的。”
沈易低头看着她说完,带着一道意味深长的笑指了指他之前写下的一句话。
正是带有“爱”
字的那句。
苏棠自知理亏,顺着他的搂抱把脑袋往他颈窝间一扎,闷头耍赖皮。
一阵铅笔划过纸页的沙沙声之后,沈易才在她后脑勺上轻轻地拍了拍,等苏棠鼓着腮帮子不情不愿地抬起头,笑着把纸递了过来。
——我不希望你为我担心和你担心我的原因是一样的,所以我们没有必要浪费时间和精力争论这件事,既然这个矛盾是不可调和的,不如我们达成共识,以后再因为这件事产生分歧的时候,直接说“我爱你”
,可以吗?
苏棠挨在他怀里把这段话看完,突然像是明白了点什么,微微一怔,轻轻地笑了一下,抬头看他,“我外婆是不是跟你说过,我特别害怕吵架?”
沈易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到底还是点了点头,搂在她肩膀上的手微微收紧了些,带来一丝自然而然的安全感。
她人生的前三年是在父母无休无止的争吵中度过的,她一点也不记得那些争吵的内容是什么了,但那种狰狞的气氛已经在她的精神上留下了一道烙印,表现在具体行为上,就是她习惯于要么有话好好说,要么索性只做不说。
绝大多数人都把她这个行为归结于脾气好,只有看着她长大的外婆明白,她是打心眼里害怕吵架这件事。
外婆放心她和沈易在一起,也许就是在私心里考虑过这一点。
沈易是不能,也不会和她吵架的。
苏棠心里一热,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挺了挺身,在他脑门上狠狠亲了一口。
“盖章批准了。”
快到晚饭的时候,沈易让徐超把外婆接了过来,顺便带了些新鲜的食材,自己下厨张罗了一桌菜,四个人一起吃完晚饭,不到九点,沈易就让徐超把她和外婆都送回家去了。
让她回家的理由沈易是用手语对外婆说的,动作比他教她的时候快了很多,苏棠只看出来大概是和睡觉有关系,到车上问了外婆,才知道他是担心她昨晚没睡好,让她回去好好休息一天,否则周一上班会没有精神。
沈易想到了这一点,却没有想到另外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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