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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王闻言落下了心。
这调戏民女一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毕竟这是天子脚下,若是有人蓄意要将此事闹大,捅到了天子跟前,告他一个教子无方的罪,也够庆王辩驳一二。
更何况如今正值多事之秋,圣上为立储一事搞得是焦头烂额,连带着朝堂上也是人人自危。
这当头,可谓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想到此间,庆王问谢昀,“听说前段时日圣上私下召见了小侯爷,可是为着现下立储一事?”
底下看热闹的人尽散了,谢昀虚掩上窗,转过身来,反问庆王,“立储一事,王爷怎么看?”
庆王坐去桌边喝茶,闻言摇了摇头,笑道:“本王可是不敢掺这滩浑水。”
这朝堂上每人有每人安身立命的法子。
庆王作为大鄞朝唯一一个异姓王,能在圣人眼皮子底下安然无恙保全到今日,自然也有他的安身立命之道。
他向来不参与朝争,手中也没有权势,不过一闲散的逍遥王爷。
圣人不忌惮他,庆王府才能安然无恙。
他到底记着当年和昔定远侯府的那点兄弟情谊,好心提点谢昀,“这滩浑水,本王劝小侯爷也莫要沾身。
要知圣人多虑,这俗话说得好,卧榻之上岂容他人酣睡。
圣人一日是君,这立储之事便一日是悬在头顶。
若是不慎站错队,小侯爷可就要引火烧身了。”
还有一句话,庆王到底是没说。
便是站对了队,往后声名太盛,也是会引得天子忌惮的。
说不定会步了昔定远侯的老路……
谢昀微微颔首,“多谢王爷提醒,琢章明白。”
他举手投足间,已经有了当年昔定远侯意气风发的风范,只是较之他父亲更沉稳内敛些。
沉稳内敛些好。
庆王也算看谢昀长大,颇替他父亲欣慰,他以茶代酒敬谢昀,“小侯爷当真是后生可畏啊!
往后小侯爷平步青云,别忘了提携本王一把。”
谢昀回敬,谦逊有度,“王爷说笑了。”
霍子毅今日叫茶楼里那姑娘吓得够呛,出来后也没急着回王府,先去了丽春堂,唤了几个貌美温柔的姑娘洗洗眼,推杯换盏,怯雨羞云,等月上柳梢头了,才摇摇摆摆地回王府来。
他父亲庆王正在正堂里等着他,瞧见了他便寒着脸斥道:“混账东西,你这是又从哪儿厮混来?”
一声“混账东西”
骇得霍子毅酒醒了大半,忙站直了身子,低头回父亲的话,“几个朋友在春风楼办诗会,我去瞧了瞧。”
春风楼是金陵城最大的雅舍。
“办诗会?”
庆王冷哼了一声,他最是知道自己这个儿子的德行。
大字不识几个,还办诗会,诗会办他还差不多。
但现在他不欲计较这个,再问霍子毅,“我问你,你白日里又做了什么混账事?”
这便是为难霍子毅了。
他也没办过什么正经事啊!
旁的,按他父亲的话来说,都是混账事。
他想了想,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立刻装无辜,“没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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