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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妈在家精心给你和江骁炖了汤,我这就回去取来。
你在这儿好好照顾他,有什么情况立刻给我打电话。”
说罢,沈父又将目光投向病床上的江骁,眼神里满是疼惜与怜爱。
沈棠棠可是他捧在手心的独女,这么多年来,他虽坐拥帝都首富的名号,能轻易地差遣无数人为他做事,但在关乎女儿和江骁的事情上,他却从不愿有半分懈怠,更不放心把这点饱含深情的小事假手于人。
在他心中,亲力亲为才是对女儿和江骁最深沉的爱与关怀。
棠棠听闻父亲所言,微微颔首,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感激与安心。
“好的,爸爸,您路上小心。”
她轻声说道,声音里还带着未散尽的疲惫与担忧。
此刻,她重新将视线聚焦在江骁脸上,抬手轻轻理顺江骁额头有些凌乱的发丝,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他略显冰凉的皮肤,心中又是一阵揪痛。
她在床边缓缓坐下,紧紧握住江骁的手,仿佛要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他、唤醒他,那专注而深情的模样,似是要将世间所有的守护与爱意都倾注于这无声的陪伴之中。
时间仿佛在这寂静的病房里变得格外漫长,也不知究竟过去了多久,江骁像是在与那沉重的困意和虚弱的身体做着最后的抗争,眉头皱得更紧了,拼尽全力想要睁开双眼,哪怕只是看棠棠一眼也好。
他那原本静静放在床边的手,再一次无意识地轻轻颤动起来,本能地朝着棠棠所在的方向伸去,试图抓住棠棠的手,仿佛那是此刻能让他安心的唯一凭借。
“我没事……”
他艰难地从干涩的喉咙里挤出这几个字,那声音就如同风中残烛般摇曳着,虚弱得几乎微不可闻,刚一出口,便消散在了病房的空气里。
可这细微的声音却像重锤一般敲在棠棠的心上,她的眼眶瞬间泛红,赶忙握紧江骁伸来的手,凑近他,声音带着哭腔回应道:“江骁,你别说话了,好好休息,我在这儿呢,哪儿也不去。”
江骁吃力地撑开沉重的眼皮,起初,眼前只是一片模糊的光影,那些熟悉的物件、眼前的人儿都好似被笼罩在一层厚厚的迷雾之中,怎么也瞧不真切。
他的眼眸中满是迷茫与混沌,努力地想要聚焦视线,可那无力感却如影随形。
过了好一会儿,他的眼神才渐渐有了焦距,终于看清了守在床边的棠棠。
望着她那满是担忧与关切的面容,江骁的嘴角微微上扬,似是想要给她一个安抚的笑容。
因为这细微的动作,氧气罩上瞬间晕开了一小片水雾,那水雾氤氲开来,仿佛也将他这份虚弱却又深情的心意在这小小的空间里弥漫开去。
棠棠看着江骁的模样,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她哽咽着说道:“你可算醒了,吓死我了。”
江骁看着棠棠止不住掉落的泪水,心里满是心疼,他很想抬起手帮她把那不断滚落的泪珠擦干,可此刻身体却绵软无力,手臂只是微微抬起一点便又重重落下,根本无法触碰到棠棠。
他张了张嘴,声音依旧虚弱却透着一股想要让棠棠安心的坚定:“我没事……别担心。”
那几个字仿佛耗尽了他仅剩的力气,说完后便轻轻喘着气,眼睛却始终凝视着棠棠,眼神里满是温柔与眷恋,似在用目光传递着自己并无大碍的讯息,想要让棠棠不再这般忧心忡忡,害怕她因为自己的状况而太过伤神。
棠棠的眼眶还红红的,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她假装生气地瞪着江骁,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的哽咽,话语里满是埋怨与心疼:“对你没事,心肌炎恶化了,没事,胃出血,也没事,是吗?你知不知道我都快被你吓死了呀!
每次问你,你都说自己挺好的,可结果呢,居然病成这样,你要是真有个好歹,你让我可怎么办啊!”
说着说着,那假装的生气也渐渐被真实的担忧和后怕取代,眼泪又不受控制地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江骁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愧疚,他费力地眨了眨眼睛,想要把涌上来的复杂情绪压下去。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解释,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糖糖……对不起。”
他的声音很低很轻,带着满满的歉意。
他知道自己让棠棠担心害怕了,看着她满脸的泪痕,他的心就像被揪住一样难受。
“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我以为自己能扛过去的。”
江骁的目光有些黯淡,他很懊悔自己没有好好照顾自己,让身边最在乎的人如此伤心。
他试图抬起手,去握住棠棠的手,给她一点安慰,哪怕自己现在虚弱得指尖都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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