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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倚风笑,“王爷病得听话乖巧,不像我那时,泡个药浴都要满山跑。”
季燕然俯身,在那微翘的唇角处亲了亲:“今晚好好睡,我守着你。”
因这一句话,云倚风便卸下了所有的防备,如一只困倦疲惫的小兽,在情人怀里睡得万分香甜。
连日的奔波疲累皆化为酥麻暖流,顺着脊椎游走于四肢百骸,外头还在“沙沙”
落着秋初小雨,总之,这个夜啊,万事万物皆静谧,美好安宁。
就是维持的时间有些短。
翌日天还没亮,梅竹松便在外头匆匆敲门,说是找到了那半瓶解药里的古怪。
“有什么?”
云倚风一边套衣服一边问。
梅竹松道:“有血虱卵。”
光听这名字,便知不是什么好玩意。
据说血虱成虫比发丝还要更细几分,能游走于宿主血脉,后逐渐聚集于心脏处,习武之人若运功发力,则极有可能会心脉受损,命绝身亡。
云倚风听得心悸,想起江凌飞也曾饮下半瓶,赶忙问道:“可有解药?”
梅竹松摇头:“难上加难。”
李珺听得火冒三丈,已经开始骂人了,那姓谢的,当真是江兄的亲娘吗?为诱七弟饮下毒药,竟连儿子的命也要利用,可恶啊,当真可恶极了!
季燕然面色亦是阴沉,云倚风握住他的手,轻声劝道:“或许鬼刺有办法治血虱呢,两人以母子相称这么多年,总不至于如此心狠手辣吧?”
“想办法传信给凌飞,在查明真相前,让他切勿运功。”
季燕然吩咐,“再传令黄武定,瘟疫控制住后,不必立刻折返玉丽城,率军前往定丰城,在那里围堵雷三叛军!”
云倚风点头:“好。”
而在数百里外的容县,清月与灵星儿昼夜兼程,费了好一番功夫,终于找到了当年江南舒夫妇的故友,徐禄的遗孀。
“那个孩子啊。”
忆起往事,妇人轻声叹气,“我家相公原是出于好心,想着江三爷身体孱弱,往后怕是难有子嗣,又恰好遇到一个婴儿,看着像是习武的好苗子,便带去了清静水乡,可现在看来,倒是让好心变成了烦。”
往事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妇人缓缓叙述着,被笼罩在云雾中的真相,终于得以露出一丝真面目。
清月与灵星儿手中捧着凉透了的茶,都听得错愕而又震惊,原来那段往事竟是这样的吗?
云倚风趴在床上:“腰酸,揉会儿。”
季燕然卷起奏报,敲了他的脑袋一下:“我大病初愈,你便迫不及待跑来使唤,当真骄纵刁蛮。”
云倚风应了一声,换了个姿势,舒舒服服枕在他腿上,催促:“快些,不然我就去找别人。”
季燕然不轻不重压住他的穴位:“要去找谁?说来听听。”
云倚风疼得倒吸冷气,连声认输:“没有人,就春霖城中做盲人正骨的老王啊!”
守卫在回廊急急刹住步伐,胆战心惊地想,这青天白日的,王爷与云门主干嘛呢,那我还能不能再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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