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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把半兽人头目杀死的佛诺尔一出营帐便看到了十几个至高王的亲随。
他们半低着头,在木精灵士兵的注视下没说任何话,只把马匹牵到了她的面前。
“我不想为难你们。”
带着银色面罩的佛诺尔轻轻叹了一口气,解下了背上的暗金丝披风递了过去。
“代我向至高王致歉。
还有更重要的事没有处理完,我暂时不能回去。”
这是佛诺尔第一次因为记挂另一个生灵,在明知道可能引起权利动荡的情况下,冒险拒绝了一个君王的命令。
在即将进入林地王帐的短短路程中,她甚至没敢去想至高王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
掀开帐帘前,佛诺尔压下了所有的挫败和疑虑,并且把佩刀完全藏在了衣袍当中。
以惊人的耐力忍受了去毒痛楚的瑟兰迪尔,在见到银色面罩走进王帐的那一刻,居然露出了一个笑容。
示意所有的生灵退出王帐后,双手完全失去了知觉的瑟兰迪尔被扶着靠坐在床上。
瑟兰迪尔迫不及待的要求佛诺尔摘下面罩,以为见过汉米敦之后,可以在对方的脸上见到久违的笑容,至少不会再见到忧愁。
可是,事实却恰恰相反。
“汉米敦在你去之前就死了?”
侧头避过来对方送到嘴边的温水,瑟兰迪尔急切地等待对方确认。
砍断汉米敦的四肢,让他再也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是自己的主意。
当时的战况,要平安带着佛诺尔和汉米敦归队,这是最保险的办法了。
如果因为这样造成汉米敦回来就变成了一具尸体,那所有的一切不都白做了?
“他的确是死了。
不过是被我杀死的!”
佛诺尔端着水杯站近了一些,柔和的动作和冰冷的语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直到瑟兰迪尔喝完了杯中的温水,她才缓缓坐下,略带失神的说:“我真恨自己的愚蠢!
其实早就应该想到,汉米敦怎么可能偷窃佩刀?又怎么可能近得了我的身?奥克帕和他根本就是完全没有交集的两个生灵!”
奥克帕这个名字说出来之后,佛诺尔整个一震。
她慌忙看向瑟兰迪尔,生怕对方会露出任何不悦的表情。
好在,瑟兰迪尔的表情一直没有变过,只是眉头微微地皱了一下。
“瑟兰迪尔,你真的不应该如此冒险。”
虽然没有亲眼见到治伤的过程,在诺多营帐待了王年之久,被半兽人的毒箭所伤要承受多大的痛苦才能把毒汁去尽,佛诺尔非常清楚。
她曾两次帮着医者控制过同样的病人。
纵始坚强如佛诺尔,也被治疗者发出的惨叫声震得心惊胆颤,更不敢看整个治疗的过程。
而眼前的精灵王,居然为了自己要承受去毒的痛苦。
想到他的另一只手也因为曝露在盾牌之外被箭所伤,她把脸埋进了双手之间。
饶是用手死死按住了双眼,泪水还是顺着手指间的缝隙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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