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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澹台桢并没有将云意放在榻上,而是一直抱在怀中,低低地唤着她的名字。
云意纤长浓黑的睫毛紧紧地闭着,拒绝透进一丝光。
她身上的衣裳已经换过了,带血的樱红襦裙丢弃的地上。
&esp;&esp;想必,后颈的伤口郡王已亲自处理过了。
&esp;&esp;回到北盛
&esp;&esp;珍娘难得地牢骚两句:“郡王爷,您也知郡王妃身子弱,何必要罚她呢?她倒下了,您心里头也不好过。”
&esp;&esp;简直是相互折磨,谁也讨不了巧。
&esp;&esp;澹台桢紧了紧怀中的人儿,闷闷道:“只是想给她点教训罢了,她可以求我的。”
&esp;&esp;只要她开口,他就会饶过她,可是她没有求他,一句都没有。
&esp;&esp;珍娘也有些不解,若是平日,郡王妃大约早早服软了,不过几句话的事儿,怎么今日倒拧起来。
&esp;&esp;她深深叹气:“郡王爷,您与郡王妃相处多日,一定看得出来郡王妃外柔内刚,您越是压她,她越是不服。
这一次,您着实是气昏头了。”
&esp;&esp;澹台桢默然。
&esp;&esp;云飘来,遮住了月亮,夜色,暗得越发浓稠。
&esp;&esp;谁都没到想到,云意这一病,缠绵许久。
白里日大部分时间在昏睡,晚上清醒一些,三四个时辰又睡下。
&esp;&esp;大夫说云意心力耗损,气血双亏,需要静养,伺候的人宜精不宜多。
澹台桢一开始守着云意,云意劝道:“郡王有要务在身,晚上需得好好休息。
您陪妾身这般耗着,妾身于心不安,无法静养。
这里有丛绿和珍娘伺候,已经够了。”
&esp;&esp;言语是温和的,神情是柔顺的,仿佛那一日什么都没有发生。
但是澹台桢心里仿佛砸了一只刺猬,绵绵密密地疼。
自醒来之后,她再也没有唤他夫君,再也没有与他共赏晨岚夕晖,再也没有用烟雨含情的目光看他。
&esp;&esp;云意自己造了个透明的玻璃罩子,将她与他隔绝开来。
现在连守着她,她也不许。
&esp;&esp;澹台桢顾忌云意的身体,没有反驳,搬到了楼下。
&esp;&esp;北盛的书信一封接着一封,皆是催着澹台桢回去,澹台桢本想让云意多休养一些时日,按下不提。
奈何云意从顾淑慎口中知道了这个消息,反过来劝他启程:“朝廷需要主将,父母想念儿子。
郡王,不必为妾身多做耽搁,妾身在屋子里是睡,在马车上也是睡。”
&esp;&esp;澹台桢凝视着云意清丽消瘦的容颜,忽地想到那天晚上她的冷笑:“郡王妃?无礼无媒,谁是他的郡王妃?”
&esp;&esp;是了,他们之间还缺一个盛大的婚礼,这些,回到北盛才能开始筹备。
他得面圣求一份谕旨,说服父母容易一些,婚事也能办的风光些。
&esp;&esp;等她的名字与他一同列在澹台家的族谱上,她心里安定,就会消气了罢。
&esp;&esp;“吩咐下去,收拾东西,启程回北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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