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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这就是云氏骨子里的血性?澹台桢心里也热起来,停下马,等她赶上来。
&esp;&esp;云意不明所以,澹台桢道:“马匹品种不同,你太吃亏,不如我们换一种比试方法。”
&esp;&esp;“郡王想和我比什么?”
&esp;&esp;澹台桢眉尖轻挑,哟,妾身都不叫了,不过这个“我”
字,听着比妾身顺耳许多。
&esp;&esp;“走,去靶场。”
&esp;&esp;云意调整呼吸,在澹台桢调转马身的一刹那,迅速吃下一粒凝雪丸。
&esp;&esp;格木草原有专门练箭的靶场,如今大家都在准备入林狩猎,靶场反而静悄悄的。
澹台桢随手拿起一张弓,掂了掂,递给云意:“这一张还算轻便。”
&esp;&esp;云意等了一会儿,问:“郡王怎么不取弓?”
&esp;&esp;澹台桢慢悠悠地走到靶子前面,站定,随后转过身来,朝云意指了指他头上的发冠。
&esp;&esp;云意眼睫一颤:这是要让她以他为靶么?稍有差池,箭镝就会射穿他的脑门,取他的性命!
&esp;&esp;“云意,搭上你的箭,来罢!”
隔着二十丈的距离,澹台桢的声音清晰地落入云意的耳中,宛如重锤。
云意拿起一支插着赤红鸟羽的箭矢,手止不住地颤抖。
&esp;&esp;风漫卷过草地,起起伏伏,仿佛碧海生潮。
往事纷至沓来,一层层滚过云意心间。
两鬓霜华的伯父、坚强稳重的伯母、颓废失意的兄长、明艳活泼的姮儿,还有——温文尔雅的容与哥哥。
&esp;&esp;一切一切,她都失去了,因为这个男人失去了。
如今,她有机会报仇,只要她对准他的额头。
&esp;&esp;当然,他死了之后,她的下场必定凄惨。
然而又如何呢?她杀了温国主将,为虞国除去心腹大患,岂不是很值得?
&esp;&esp;碎发被风扬起,拂在脸上,有些痒,有些疼。
云意将碎发顺到耳后,闭了闭目,调整气息,搭箭拉弓。
&esp;&esp;澹台桢黑沉沉的眸子紧紧地盯着云意,唇上的弧度丝毫未变。
&esp;&esp;弓弦拉到最满的一瞬间,云意倏忽睁开眼睛,明亮得摄魂夺魄。
箭矢铮然离弦而去,电光火石般射向澹台桢。
&esp;&esp;澹台桢平静地看着箭矢飞来,脚下未挪一分。
箭矢擦过澹台桢的头发,稳稳穿入澹台桢束发的金冠。
&esp;&esp;几缕发丝悠悠落地,箭尾的朱红羽毛,兀自颤抖不已。
&esp;&esp;云意脱力一般倒退一步,心跳如擂鼓,她用弓撑住身子,极快地从荷包摸出凝雪丸,转身服下。
&esp;&esp;澹台桢朗声大笑,解开束发金冠,大步流星,将云意横抱起来:“吾妻,吾妻,甚合吾意。”
&esp;&esp;云意两眼白花花的,忙忙抓住澹台桢的前襟,弱弱地唤了一声:“郡王。”
&esp;&esp;澹台桢见她脸色发白,原本浅淡的唇更是毫无血色,讶道:“怎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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