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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南侯吃力地换了一口气,道:“丫头虽小,却是朝廷命官,您纵然是命妇,也不能殴打她,有罪。”
老太太悲愤欲绝,咬着槽牙恶狠狠地说:“丫头打不得,我自己的孙女总可以打吧?我今儿要她的命。”
定南侯第二口鲜血喷了出来,“不可以,姑爷兵权在握,您不可以……”
老太太狞笑道:“我会怕他?等他回来,我这条老命抵给他就是。”
定南侯痛苦不堪,只是无力地摇头。
老太太凶恶地抬头,夏夕一双冰冷的眼睛与她对视,两人目光相接,凌厉得就像能擦出火星。
夏夕被眼前的乱象激发了傲气,腰杆子挺得笔直,半点畏惧也没有。
老太太气得哆嗦,大叫:“来人,给我再去叫人,多叫几个人上来,我今儿定要弄死这个贱人。”
丫头慌慌张张地应了,慌慌张张往门外跑,走到门口,正和迎面而来的几条莽汉撞了个满怀,丫头尖叫一声,倒在地上。
捷哥带着赛罕赶了过来。
五条军中好汉,手里的马刀闪着寒光,眼里的杀气比刀子还要可怕。
老太太惊异地瞪大了眼睛。
定南侯府几个下人随后也冲了进来,这些下人手里拿着棍子绳子,被赛罕等人的杀气所慑,绕着屋子溜边站了。
夏夕道:“老太太,我可不受你肮脏的私刑,咱们官府见吧。”
老太太一愣,定南侯喘着粗气说:“胡闹。”
夏夕一笑,说道:“早想胡闹一回了。
侯爷,今日我出了这个门,就与这个家一刀两断,生不养,死不葬,路上闻风而避,彼此不交一语。
所谓骨肉亲情,原本也没有,这下更不用矫情,一风吹散,再也休提。”
定南侯骇然。
夏夕斜睨了一眼樊老太太:“老太太,这下够忤逆了吧?这屋里都是您的证人,您只管去告,滚钉板,上刀山我都奉陪到底。”
说完这句话,夏夕昂头走出了乐寿堂,忠勤侯府带来的的一众人等紧随其后。
樊老太太呆了半天,牙咬得格格直响:“我就不信治不服你。
来啊,找人给我写状纸。”
定南侯被两个健壮的男人扶着,脸色蜡黄地倒在罗汉床上,闻声说道:“老太太,您要是真敢这么做,我就一刀抹了脖子,再也不受这口腌臜气了。”
老太太吓一跳。
定南侯痛苦地翻了个身,背朝着母亲,屋里的下人们见状悄悄地退了下去,最后一个出门的人虚掩了房门,屋子里暗沉沉地安静下来。
老太太彷徨无计,无声地在榻沿上坐了。
定南侯无声地流泪,大男人的泪水像江河奔泻,无止无休。
老太太按下心上刀扎般的仇恨,默默地陪着他,从薄暮一直陪到深夜。
静夜里,定南侯喃喃地问:“真的,您明明占了樱娘六百万两银子,为什么从来不肯对德闵好一点呢?”
老太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好像压根没有听见。
作者有话要说: 比计划晚,不过挺肥的。
有点过激不?我也感觉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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