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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沉默。
已经夜里一点多了,四周并没有出现什么异常,两人窝在软绵绵的沙发椅里,有些难以阻挡的困意了,梁希松突然警觉地坐起来,拍拍院长的肩道:“听!”
院长打了个冷战,睡意全无。
果然,远处传来一阵低沉的哭泣声,说是哭泣也不完全合适,因为里面夹杂着一些零碎的笑声。
在这寂静的夜里,声音有着极强的穿透力,似乎已穿透了两人身外的一切阻挡进入到两个人的耳朵里,还夹杂着细微的喘息声。
两个大男人一下失去了平日里男人的威严和豪迈,全都紧张得不知所措。
“你有勇气看吗?”
院长毫无底气地问。
梁希松不知如何回答,他的勇气快要耗尽了,但内心还残存着一些难以抵抗的好奇感。
就这样,两个人任凭声音在四周游荡,身子却僵在沙发里动弹不得。
这种状况大约持续了半个小时,梁希松倏然起身道:“我去看看!”
说着走到窗子跟前,拉开了窗帘。
眼前的情景立刻让他浑身的血都凉了:一个白衣女子——因为实在找不出合适的称呼,暂时先用女子来代替——在坟场的上空飘荡,说是飘荡,因为她是没有手脚的,看不清面孔,或者说根本没有,嘴里发出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声音,这种声音时断时续,却又连绵不绝,一袭白衣出奇的白,似乎下面还滴着血!
“是她!”
梁希松脱口而出,那个白衣女子听到了梁希松的惊呼,“嘿嘿”
地笑了两声,然后落了下来,确切地说,落在了那座新添的写着何小欣名字的坟上,整个过程无声无息!
这次,旁边的院长虽然没有看到什么,但他清晰地听到了“嘿嘿”
的两声冷笑,他战战兢兢地问道:“是……谁呀?”
良久,梁希松才缓缓地回过头来,因为过度惊恐,脸上的肌肉拧在一块,样子狰狞恐怖:“是小欣!”
“什么?”
院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看到了,是小欣,她也在看我……”
梁希松脸上的表情全部消失了,木然地倒在了沙发里。
清晨的阳光泻入室内,当阳光照射在身上时,院长和梁希松才算恢复了力气。
这时楼下传来一阵骚动,两人迅速下楼,发现二楼的楼道口围着许多人,大家正对着墙壁指指点点,两人走近以后不禁倒吸了口凉气。
在4号门诊楼一楼通往二楼的墙壁上,赫然写着一行字:如果一个人是冤死的,那她的灵魂既上不了天堂,也入不了地狱,而是变成孤魂野鬼四处游荡!
一行字歪歪斜斜,似乎用鲜血写成的,而且还未完全干掉。
最后有人确定,字确实是用鲜血写成的!
这强有力的一句证明无疑彻底地击垮了人们残存的最后一丝勇气,许多病人陆续离开。
几天下来,医院一直处于有出无进的状态,人越来越少,再后来,一些医生护士也开始不来上班了,没有人能够忍受夜里那种恐怖得令人窒息的气氛。
没多久,医院便人去楼空,这个结果,恐怕是政府也无能为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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