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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他站起身,发疯似的踩田小山的灵位。
瞬间灵位已被他踩踏得粉身碎骨,碎裂的木屑溅满了一地,满屋子的烟灰飘飞得更加剧烈了,两支红蜡烛被踢倒在地,鲜红的珠泪洒在地上凝固了,像两摊鲜红的血液。
由于他的力气过于猛烈,整个电梯间都在摇晃!
蜡烛熄灭了,我们陷入了一团黑暗当中,外面淡淡的月光透过楼道尽头的窗户射进来,无济于事地照亮着窗户下面一片窄窄的空地。
梁希松正抱着何小欣的灵位依靠着电梯间光滑的不锈钢墙壁缓慢的下降,然后颓然倒地,小声地痛哭起来,他的声音不大,但在这寂静的夜里很有穿透力,也很有感染力。
梁希松还在悲痛着,突然,我的第六感又来了:“她”
!
在!
是的,应该在我身后,可能刚到,也可能一直都在,只是我现在才发觉,我能够听到“她”
那细若游丝的呼吸声,我的心里猛一阵收缩,不自觉地脱口而出:“你来了?”
“谁?”
听到我的话,梁希松警觉地站起身,“你在和谁说话?”
我没有做声,突然回头,梁希松也跟着我向身后看去,可,身后空空如也!
梁希松奋不顾身地向楼下冲去,我在他身后紧跟着,下楼来到院子里,可四周依然空空如也,只有模糊的夜色!
在确定四周空无一物之后,梁希松又将注意力回到我身上:“怎么,你刚才看见她了?”
我摇摇头,感觉已是很模糊:“不知道,应该是感觉,感觉她在我们身后!”
“不是感觉,”
梁希松表情茫然地摇摇头,但语气肯定:“应该是她在的!”
“谁?她是谁?”
我想借此机会确定一下他心里的答案。
没想到他依旧茫然地摇摇头:“不知道!”
他在脚底下的空地上坐下,怀里依旧紧紧抱着何小欣的灵位,一言不发,直到天完全大亮起来。
“天亮了!”
我提醒他。
他从梦中惊醒,站起身,目光呆滞地走向车子,怀里依然紧紧抱着何小欣的灵位。
上车以后他没有直接发动,而是趴在方向盘上不出声,我不放心地问:“你没事吧?要不我来开车送你吧?”
片刻之后,他抬起头,道:“没事!”
然后发动了车子。
呆呆地看着他的车子远去了,我的心里泛起无限的伤感,为他,为我自己,也为故事当中的许多人!
田小山,我反复地念着这个名字,思索着他在整个故事中扮演的角色,思索着他与梁希松以及何小欣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
在我的眼里,梁希松刚才这些过激的举动都是可以理解的,有哪个男人愿意看着自己的妻子与别的男人肩并肩地在一块?更何况是妻子的灵位,这是对死者灵魂的最大亵渎,也是对生者最大的挑战,是生者所不能容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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