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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不见,也没有合适的理由,太子亲至却闭门谢客,实在是无礼。
而若是见客,那当初又为何要三拒太子,倒不如第三次去见太子,也许还会留下一段“三请元方”
的佳话。
陈纪顿时也没了主意,眼神中满是迷茫,急切地看向这个聪慧的儿子道:“不若为父称病吧?”
陈群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显然自家这位老父亲已然是病急乱投医,就连“称病”
这个借口都想了出来。
若是太子请来医者为父亲诊治,那就是一个欺君之罪!
“父亲,我们从来就没有将太子拒之门外这个选择项。”
陈群苦笑着摇了摇头,安排着仆从去点燃熏香,准备开中门迎接太子,见陈纪还是犹犹豫豫似乎还在思索着最后的对策,不由上前一步,轻声提醒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太子身后那支骑军可不是摆设。”
“罢了,且看太子究竟意欲何为吧。”
陈纪叹了口气,缓缓低下头,神色落寞,心中愈发后悔借三拒太子之事养望的行为,但世上却并没有后悔药。
不多时,陈氏府邸中门缓缓打开,虽无礼乐,但阖府上下乃至陈纪之母也一同于中门外迎接太子,足显其礼敬太子之意。
“颍川陈元方拜见殿下。”
陈纪俯身行礼,刘辩却佯装惊诧地瞪大了眼睛,向旁跨了一步躲开了陈纪以及身后家人的那一礼,摆手道:“孤岂敢受元方公大礼啊。”
眼见太子言语间有讥讽之意,又在陈氏府邸中门外当着诸多世家豪门以及满街百姓的面如此,陈纪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涨得通红,像是被羞辱了一番。
然而陈群却是神色镇定,抢在陈纪前头朗声道:“家父乃大汉子民,太子乃大汉储君,民见君自当拜见,太子当受此礼。”
“原来元方公是大汉子民?”
刘辩挑了挑眉,脸上露出一副“恍然大悟”
的表情,转头看向身左右之人,故意提高音量,惊讶道。
不待陈纪与陈群开口,刘辩的脸色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了下来,怒目而视:“既是大汉子民,君欲召见,为何不从!”
“孤还以为你陈元方是已经投效张角,所以不认孤这个大汉太子了!”
自从郭图以“通匪”
为名让长社等颍川诸县“自愿”
为朝廷捐赠军资,刘辩倒是对扣帽子这种手段愈发熟练,一顶叛国投敌,私通叛贼的帽子就这么扣了上来。
若是这顶帽子被扣实了,颍川陈氏近百年来的养望都将付诸流水,甚至是遗臭万年。
但刘辩却是不给陈氏父子开口的机会,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指向陈纪,怒斥道:“非人哉,与父守孝,被锦而出!”
“被锦服丧是为不孝,拒谒君主是为不忠!”
“尔有何面目立于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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