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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云意的心弦原本紧绷着,但是太累太乏了,很快就睡着了。
&esp;&esp;这一觉睡得不知时辰,等她醒来,日已西移。
身边空空如也,澹台桢已经走了。
&esp;&esp;云意清了清嗓子,才开口唤:“丛绿,珍娘。”
&esp;&esp;丛绿拎着水壶应声而入,看见云意娇娇柔柔地斜依在床边,如水润过后的芙蓉,颜色妍妍,眸中的惊艳和讶异怎么压也压不住。
&esp;&esp;“姑娘,您变美了呀。”
&esp;&esp;云意没当回事,还以为丛绿在说笑:“快倒一杯热茶来,我渴。”
&esp;&esp;“好的,姑娘略等等。”
丛绿麻利地先给云意倒了热水洗漱,然后沏茶。
&esp;&esp;云意放下巾帕,问:“郡王呢?”
&esp;&esp;丛绿笑了笑:“郡王一早就起身处理事务了,听司南说,我们在格木盘桓许久,公主府那边发了信函来问,盼着郡王早归。
约莫这两日,我们就要拔营启程了。”
&esp;&esp;云意点点头,格木一应要务已经完结,的确该走了。
&esp;&esp;“姑娘肯定饿了,我去端早膳来,今日吃饺子和鸡丝粥。”
&esp;&esp;“等等,丛绿。”
&esp;&esp;丛绿回过身来,等云意的吩咐。
&esp;&esp;云意抿了抿唇,才道:“你去煮一碗避子汤来,悄悄的,别让人知道。”
&esp;&esp;丛绿鼻子一酸:“奴婢知道了,姑娘不想生孩子,奴婢给您做些香丸,更妥帖些。”
&esp;&esp;帐中又只剩下云意一人,云意看着高挂的红绸,许久没有移开目光。
&esp;&esp;醒的迟的坏处,便是白日太短。
还未做什么,天就暗下来了。
&esp;&esp;吃完晚膳,云意看了一会儿书,澹台桢便回来了。
他今日穿了玄色织金的长袍,高挺的身材展露无疑,俊美无俦的面容上带着一抹微笑,张扬而高贵。
&esp;&esp;“在看什么书?”
&esp;&esp;云意心跳快了一拍,把书封翻给他看:“是一本游记。”
&esp;&esp;“江川居士?倒是未曾听说过。”
澹台桢来了兴趣,坐在云意身旁翻阅。
帐内一时静极了,只有书页翻动的声音。
&esp;&esp;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澹台桢道:“文字凝练优美,又颇多趣味。
想必这位江川居士,是一位富有才学,眼界宽广之人——”
&esp;&esp;云意听着语言之中的赞叹之意,云意垂下眸子,掩下暗藏的酸涩。
&esp;&esp;曾有一个人,在远游回来之后,兴冲冲地拿着书稿来找她,与她细说路程之中的风与云,花与月。
两人并肩坐在白杏树下,一起斟酌着遣词用句。
偶尔,会为一二妙句相视一笑。
&esp;&esp;“娢儿,天水一凝景,平湖双成镜。
我最喜欢这句,你呢?”
&esp;&esp;她那个时候,回答的是什么呢?
&esp;&esp;“特别是天水一凝景,平湖双成镜,此句尤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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