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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如百戏,没有粉墨饰面的角儿,却上演着精彩的戏,若说心口不一,窑子里的姐儿怕也比不得官场上的男人们能装模样。
袁中书令听得心跳如擂鼓,他背着姜家方与阿亚图拉将军又做下一桩交易,自然而然把姜太傅的话听出了自己的意思,只得绞尽脑汁细细思索有无落下何种把柄,又观察着姜太傅神色,却无法自那日日相见的面上瞧出什么端倪,最终还是耐着脾性笑问道:
“姜袁两家交好,能有何物是我有而太傅大人不知晓的呢?”
“老夫可还未说失主是谁,袁大人倒是聪颖,可聪明反被聪明误,袁大人若是起了项王之心,老夫也难坐视。”
姜太傅本还对沈秦微的话将信将疑,此刻瞥见袁中书令言辞闪烁的模样却多生疑心,一时信了沈秦微七分,更是皮笑肉不笑地回道。
这已是将话挑明了说袁中书令有意取而代之,隐隐还有威胁之意。
袁中书令平日让着姜太傅可也不是就怕了他,袁家今日的地位也不是姜太傅随意就能撼动,姜家再势大也不可能天下就成了他姜太傅的,于是颜面一再被拂之下袁中书令垮了脸羞恼道:
“是哪些小人离间,那些漫无边际的信口胡言太傅怎可信!”
“如此,”
太傅狭长的眼睛眯起,嘴角挑起一个讥讽的笑,“便再见分晓吧。”
这一切自然不出祁采采所料,甚至事态发展还更为顺利些,毕竟祁采采虽猜测姜袁两家的结盟并非坚不可摧,也未想到袁家真做了不能为姜家所知的事。
早朝里见袁大人被姜太傅挤兑地面红耳赤,祁采采心情甚是愉悦,好容易肃着脸憋到散朝,想去姜袁两人间凑个热闹听个墙角,却被姜宴殊缠上了,不得不随着一起离开。
看着姜宴殊箍着自己腕的大手,祁采采蹙眉,挣扎了两下不见有用,好心提醒姜宴殊道:“姜翰林且慢些,休惹得人侧目。”
姜宴殊笑起来,也不回话,却是松了手,两人一路慢走到了吏部,祁采采才摸不着头脑地问道:“姜翰林带我来吏部为何?”
“沈兄高升之后倒是生疏了许多。”
“姜翰林,何不开门见山?”
祁采采不奈,毕竟刚任职不久,每日点卯缺席总不好的,姜宴殊不知什么心思这些日子总有事没事找她搭话,每每都惹人频频窥伺,徒增是非,于是语气不免带了催促。
不待祁采采再说,姜宴殊识趣地解释道:“前些日子见你为汪德宝奔波,早前派去朔方的安抚使路上得了疫病一病不起,刚好朝廷又要派新的安抚使过去,我想安排汪德宝以幕僚身份随行,先去问问吏部有哪些人选好有个准备。”
祁采采面露赧色,倒是误会了他一番好意,听到朔方二字不免心尖一颤,对姜宴殊的提议已是赞同,“多谢。”
“请。”
两人进得大门正巧赶上吏部点卯,吏部尚书正是德妃父亲,一严肃老翁,瞧见姜宴殊也没甚表情只扫了一眼继续听着汇报,倒是下面的官员都与姜宴殊和沈秦微颔首打过招呼。
却是等候了片刻,看似不好相与的吏部尚书去了后厅,派了小吏来引姜宴殊。
祁采采看不出吏部尚书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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