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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
壮汉身下黑衣人一口鲜血呕出,惹得另两人担忧不已,忙忙左右动手将壮汉生擒,又打晕绑了起来。
“让你小子把这疯汉丢给你师叔管,你非要逞强,现在旧疾未愈又添新伤,明日你还回东宫,回?你这鸟模样怎么回?这么多年,就你这么一个徒弟,为师能安心?你有个三长两短谁来给为师养老送终?”
矮胖的蒙面人见着四处无人,将面巾直接摘了,露出慈眉善目的圆胖脸,赫然就是老叫花,此刻单手提起壮汉往肩上一抗,眸中闪烁着关怀的光芒。
另两人便不难猜测,一个是太子谆,一个是石熙载。
太子谆用沾了血的面巾将嘴角一擦,抬起脸来,蹙眉凝眸遥望着东宫方向,殷了血的唇,再加上右眼上的一道疤痕,减了几许白面书生的俊美,多了几分江湖草莽的狂野。
“明日必须要回去。”
少顷,太子谆才缓和了气息说道,字字铿锵,显然没得商量。
拍了拍背上昏死过去的壮汉,老叫花忧心忡忡:“你岳丈如今疯疯癫癫随着你师叔回去,路途遥远,当真妥当?在那京郊洞府里反而安全些。”
太子谆还未说话,石熙载便急急道:“大哥,我定能护全得周全,祁将军得的是失心疯,也许见着故乡、故人能唤醒他,我与祁家有愧,此生就算拼了命去也值得。”
仿佛能凭着石熙载的话看到那没有硝烟的明枪暗箭,一代忠良落得这么个下场,着实令人唏嘘。
三人都默了默,老叫花才又问道:“你这身子回去拿上好的药材调养一下固然是好,只是回纥少了将帅,岂不是要输?你作何打算?”
回纥那面与波斯的战役一直焦灼,老叫花的担忧也不是多余,拖得时间越久不说损耗严重,更主要的是波斯休养够了再加兵力大举来犯那就是一场恶战了。
老叫花难得忧国忧民,却见太子谆眉眼弯弯,顿时有种被戏耍的感觉,呸道:“你小子是不是已经有了主意?”
“师父且待明日看吧。”
太子谆笑道。
如此老叫花便安了心,突然是非起来,眉眼一挤问太子谆:“刚来的那女子可是你什么相好?老叫花可听说你正妃是个母老虎,竟有这般胆量。
不过徒儿放心,为师定为你撑腰的。”
“……”
太子谆满脸无语,加快了步子独自往前走去,因着胸闷走了两步便缓下了,对着身后说道:“早些安置,明日石熙载你路上小心,师父你便随我一道回宫吧。”
石熙载知晓太子谆是为了祁采采而坚持要明日回东宫,顿时生出几分艳羡,他也想保护她,疼爱她,为她在这乌烟瘴气的天地间开辟一方乐土,然,因着他走错了路,已是无颜再言情爱。
今日方知太子谆并未有眇一目,在感叹其毅力的同时,不禁自惭形秽,皇太子尚且能忍常人所不能忍之事,历经人心阴晦,仍不忘本心,他却轻易迷失了真我,相形见绌,他拿什么和太子谆去争夺祁采采呢?
有些气馁,快步走到太子谆身旁,抬起太子谆的手臂搭在肩头,那句“照顾好她”
深深埋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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