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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本宫尚年幼,确实难周全东宫事务,往昔匪石大人掌管有道,那就再辛苦些时日,待本宫学习学习再接过中馈之事。”
匪石诧异于太子妃回答的爽快,愣了一下,好在急智,拿出金库和宝库的钥匙奉上。
“太子妃既看得起在下,在下自当效犬马之劳。
但理应主母保管的两库钥匙还请太子妃收下。”
匪石说着将钥匙交付给前来取的金珠手中。
既然太子妃不收回匪石大人的管家权,余下的时候,众管事们都只是汇报了一下情况,将司下钥匙上交了一份方便太子妃管理检查。
只一个时辰不到诸事就汇报完毕,匪石和管事们出了大殿就板着脸独自走了,管事们心里的千疑万惑被堵在嘴边,互相看了看,抹了把头上的汗也各自去忙了。
匪石去往前院的路上,谷暑带着诡异的笑容早早候在路中间,匪石在想事情没注意,差点撞上。
谷暑忙将匪石扶了扶正,又好心替匪石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一脸灿烂说道:
“匪石大人~太子殿下有请~”
扶着谷暑的手肘站正后立马打掉谷暑的手,顺便理了理衣襟,
“别动手动脚的,让人看到还以为我有断袖之癖。”
匪石说着就往练光殿的反方向走去。
“嗳嗳哎,匪石大人你走错了哪,这边这边。”
谷暑尽职尽责地将匪石拖回原路,‘相携’往练光殿走去。
匪石第一次这么恨自己不会武功。
练光殿内,太子谆坐于几案后,提笔斟酌着在纸上写下什么,谷暑和匪石推推搡搡地进了殿里,太子谆将紫毫放在青铜卧仙笔枕上,抬头静静看着匪石。
“我的殿下,我把钥匙都给太子妃了啊~”
匪石干嚎着,挤了半天也没一滴眼泪。
对匪石的滑稽太子谆不为所动,挑了挑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博同情是无用了,卖乖他匪石堂堂男儿还做不来,正经了神色,匪石就太子谆对面坐了下来,
“殿下,东宫秘密甚多,恕匪石不能轻易将掌管之权交付出去,毕竟太子妃现在的立场并不明晰。”
谷暑看了看一脸严肃的匪石,再瞅瞅默然的太子谆,心下一叹,这大概就是主子的无奈了吧,如今东宫看似风平浪静,实则如履薄冰,即使主子再喜爱太子妃,也不能不顾忌所背负的责任肆意恩宠太子妃,不同于皇家那些冷心冷血之人,主子在争夺高位的路上一次次违背意愿做决定,他谷暑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匪石走了以后,太子谆禀退了谷暑,独自一人待在空荡荡的大殿里,紫毫悬在半空,久久不能下笔,浓醇的墨汁啪嗒一声浸染了澄心纸,墨迹如同一朵乌黑的血渍。
总是六朝风韵,雾迷远岫,烟水茫茫。
望里纷纷,行处满目徊徨。
渐桃花,方催春老,欲岸柳,才吐鸦黄。
想巫山,怎成云梦,作客高唐。
下阙已无处落笔。
他也不知该从何处着眼去了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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