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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萨黎这句话说的声音极低,几个人里面,只有我听见了,我转头看了安萨黎一眼,他却若无其事的提起了背包,当先走去。
这真是个谜一样的男人,我看着他的背影,心中不仅浮起了一连串的疑问。
这回没有了坐骑,仍然是要靠着两条腿走路了,阿生的伤说重不重,说轻不轻,勉强能够自己走路,但也要大奎时时关照。
我不由暗暗摇头,大奎自己腿上的伤还没好利索,现在又照顾阿生,这还没等到地方,队伍里就出现伤员了,接下来的路,恐怕将不太好走了。
安萨黎在对我们说了那番话后,就像是一口气说出了一年的话,现在干脆就闭上了嘴,默默的在前面走,就好像我们跟在后面的几个人,完全是空气一样。
老潘看着他,给张野使了个眼神,示意他盯住这人,然后走到我的身边,声音极低地说:“他说的两年前那人,极有可能就是你的那位师叔。”
我默默点了点头,刚才我就已经猜到了,能对那块葬玉如此熟悉,而又认识我的人,除了我那位连模样都记不清了的师叔,也再不会有别人了。
还有,安萨黎刚刚亲口对我说,我身上的气息,和两年前那人一样,那气息是什么?自然就是他所说的,面带死气。
如果我没料错的话,两年前的那个时候,那块葬玉应该就在我那师叔的身上。
只是两年之后,却又换成了我。
由此可以猜到,这整个事件,其实都是我那师叔在暗中操纵,他本人没有出面,只是通过一封书信,将这葬玉送到了老潘这里,又让老潘设计将这葬玉转移到了我的手里,再把我们都拴到了一起,跑到了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来。
而且,早在两年前,他就在这里安排好了一切,让安萨黎在这里等待我们的到来。
可是他这么做的原因到底是什么,这黑水妖窟中隐藏着怎样的秘密,这一切的背后,究竟又有着怎样的真相呢?
我越发觉得,我这一次是上了一条贼船,而且,还下不去了。
何况,安萨黎刚才说了,在这片神秘的土地上,还有另外一伙人,目的不详。
面前仍是一片茫茫的荒原,但跟前面不同的是,这里到处尽是大大小小的土丘矮山,荒凉程度更加有过之而无不及,若说我们这两天所走的路,都是数十年没有人迹,那这里最起码要有百年,甚至更久的时间,无人来过。
这里的天空不见飞鸟,地面不见走兽,走在这亘古荒原之中,抬头看,天空是一片黯淡的灰色,云层低垂,阳光在云层中透出蒙蒙的光,给人一种极度的压抑感。
就连那空气之中,都带着一股让人隐隐不安的气息,似乎越往前走,距离某种危险,就更加接近。
安萨黎头也不回的走在前面,在这无尽的荒原中,我们显得是那么的渺小,以至于抬头间,呼吸都似乎已有些困难。
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发自内心深处的恐惧,和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无力感,笼罩在了我们几人的中间。
老潘低头看了看时间,却是苦笑着摇了摇头,我看了一眼,他那表已经再次时间错乱了,其他人也纷纷用眼神表示,遇到了同样的问题。
我看了一眼我的手表,居然也已经停止不前了,我不由纳闷,昨天晚上他们的表就都出现问题了,只有我的时间是准确的,现在连我的也完蛋了,莫非说,这一切也是那块葬玉的作用?
我快走了几步,凑到安萨黎旁边,问他:“几点了?”
安萨黎却连看都不看的说:“十一点左右。”
“你怎么知道的?”
我好奇问道,刚才一直也没见他看过时间,怎么回答的这么干脆。
他伸手指了指天空,说:“很简单,看太阳的位置就知道了。”
我说:“那你的手表现在是几点?”
我很想知道他的手表有没有受到影响,安萨黎却抬起手来,对我比划了一下,我才发现,他压根就没有手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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