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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星辰心知他是姜锦年的未婚夫,来头大,势子大。
她不好把人家晾在走廊上,只好将他请进了屋里。
纪周行与她寒暄两句,就问起了姜锦年。
他微低着头,侧脸线条流畅而明朗,下巴上冒着一夜未刮的胡茬,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他身上还有一股烟味,胳膊肘上搭了一件外套,衬衫袖口印着酒渍……
这是怎么了?
许星辰不敢问。
她是姜锦年的室友,也是姜锦年的好朋友。
但是,她不会与好朋友的男人有过多接触,最多做个点头之交。
这个原则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是省了麻烦,坏处是,她与纪周行无话可说。
纪周行就坐在客厅,捏着烟卷,抽了几根。
姜锦年推门而入时,看到了满屋子的烟雾缭绕。
她被呛得打了一个喷嚏。
纪周行的目光游离在外,从许星辰的脸上飘过。
许星辰连忙说:“那个,我连续剧还没看完呢,我进屋追剧去了,我新买的Bingle耳机效果特别好。”
说罢,许星辰钻进卧室,“砰”
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客厅没开窗,阳光穿透玻璃在地板上落下虚浮倒影,略略泛白,照不亮室内的阴霾。
气氛压抑而凝滞,姜锦年诡异地想笑。
这算什么?他还嫌她不够耻辱。
他叼着烟坐在她家里的样子,像极了年底找佃户算账的旧社会地主。
可他哪来的脸,这般理直气壮?要结婚的人是他,出轨的人是他,亏欠她的人更是他。
他像玩弄掌心蚂蚁一样作弄自己。
他和别的女人上床之前,有没有想过她会心寒?
姜锦年难以平复。
她走到了沙发跟前。
纪周行猛吸了一口烟,咳嗽起来,指间灰烬落在他的裤子上,燃不起一丝火星。
他默默弹掉烟灰,维持一贯的波澜不惊,心道:他不是为了和姜锦年吵架而来,虽然他清楚,姜锦年脾气很差,他们的争端在所难免。
他索性直接问她:“你刚从傅承林家里出来?”
姜锦年笑而不语。
她笑,他也笑:“姜锦年,你干脆告诉我,你和他聊了一夜的基金大盘走势,我心里能好受些。”
姜锦年垂首,错开他的凝视:“你还扯这些干嘛,我真的看不懂你。”
她坐到了一旁,跷起二郎腿:“是男人就有点儿担当,你和姚芊情投意合,干柴烈火,早点把事情办了吧……那婚纱都不用再选,反正都付钱了,送她算了。”
纪周行明白,姜锦年非要刺他一下。
他一整夜没合眼,姚芊献给他的生理快感早已消失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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