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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一封书信,把这些事告诉乌恩与格根吧,或许能帮到他们。”
云倚风吩咐。
灵星儿答应一声,跑下去写信,打算过几天阿碧的状态更好些了,再继续问她。
厅里重新变得安静,梅竹松看着云倚风服完药,委婉问:“当真不要告诉王爷?你身上这毒,怕是再拖不得了。”
“告诉王爷,也变不出血灵芝,只会乱他心神。”
云倚风放下空碗,“谭太医说再有月余,阿碧便能康复了,可耶尔腾现如今不仅养着周九霄与杨博庆,还要护着这二人,摆明了没把大梁放在眼中,王爷虽为我忍了这一时之气,可我也不愿他再受胁迫,答应所谓第三个条件了。”
梅竹松劝慰:“耶尔腾并未说第三个条件究竟是什么,或许还有得商量。”
“他想要的,无非是土地与人民。”
云倚风道,“前辈应当比我清楚此人的野心。”
梅竹松还想再说些什么,季燕然已经进了门,便收拾好药盒先告辞了。
云倚风替他解下披风,用双手捂住那冰凉的脸颊:“怎么回来这么早?”
“军中无事,回来陪陪你。”
季燕然关切,“昨晚一直在咳嗽,好些了吗?”
“火盆烧得屋内干燥,嗓子痒。”
云倚风道,“多喝些水便会没事。”
季燕然抱着他,感慨:“不好养啊。”
火盆大一些要咳嗽,少一些又手脚冰凉,身子既畏寒更怕热,还不肯好好穿衣裳。
活活将大手大脚的萧王殿下,逼成了半个老吴——每天不仅要关心军中事务,回家还要继续操劳他的穿衣与三餐,更过分一些时,吃药都要连哄带骗。
但怎么说呢,乐在其中。
云倚风淡定道:“若王爷不想养了,我便趁着还有一把青春年华,赶紧另寻一户人家。”
“那不行。”
季燕然抱着他坐在桌边,“青春年华是我的,将来七老八十了,满头白发也是我的。”
只这一句,却戳得云倚风心口一酸,将脸埋在他肩头缓了半天,方才问:“江大哥那头怎么样了?清月倒是一直在送书信,但他不好离江家太近,只能说城中风平浪静,江湖也风平浪静。”
“暂时没有消息,不然你再写一封书信往丹枫城。”
季燕然道,“不过依我看,没消息反而是好消息,凌飞可从来没把自己当成萧王府的外人,他要是觉得棘手,怕一早就写信来求援了,我若不肯帮忙,还要撒泼打滚闹上一番,哪里会如此消停。”
云倚风道:“江湖中盛传一则消息,连平乐王也听过,都称江大哥堪任盟主之位,倒被王爷说得像乡野泼皮一般。”
“就他那吊儿郎当的性格,连江家都不愿接管,更别提整个武林。”
季燕然拍拍他,“罢,不说这些了,昨夜一直咳得没睡好,我再陪你歇会儿。”
云倚风原打算说,自己早上已经补过一觉,此时浑身正酥软乏力,急需出去走走。
但正想着呢,人已经被他打横抱起,便将其余的话都咽了回去。
光天化日,化日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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