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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话里的意思很不好听。
&esp;&esp;赵蘅知道他就是故意让她听到的,但她脸上全然没有被误会徇私的愤怒,正言道:“我让你到傅家药铺,不是因为我是傅家药铺的夫人,是因为傅家的药材就是最好,价格也最合适的。
你又是个外乡人,要是没有牙人引带,买药就很容易受欺,但傅家从不会做这种事情。
就算我只是个普通人,我也会告诉你去养心药堂。”
&esp;&esp;话里那股坦荡正直,把男子逗笑了,“你就不怕别人说你徇私吗?”
&esp;&esp;“为什么要担心这种事情?我问心无愧,知道我说的是该说的话,这就够了。”
&esp;&esp;“那你怎么不当着我的面拆穿那个男人?”
&esp;&esp;赵蘅有些不耐了,“我拆穿他又不是为了自己出风头,没必要闹得天下皆知。”
&esp;&esp;她忽然有种感觉,这人像是学堂里一个循循善诱的先生,一句一句试探她的想法,印证他心中的答案。
“你究竟什么人,你是要买药的吗?”
&esp;&esp;那男子笑着朝她做了个揖,“我的确是要买药的,这位娘子能不能替我带路呢?”
&esp;&esp;白衣男子跟着她一路下山。
&esp;&esp;赵蘅始终觉得这男的有些古怪,似乎总在有意无意打量着她,眼神说是轻浮也不对,说是不怀好意也不对,总是带一点隐隐的神秘的笑。
&esp;&esp;一路上她始终和他隔着一条大路的距离,到山脚时,她索性给他指了个方向,自己打算先行回家去。
“你往这条路走,赵蘅落水
&esp;&esp;这廖南星原来是颍川府的药商,每年药材交易时都会来宣州给药堂供货,也和玉止叙叙旧情。
&esp;&esp;其人爽朗潇洒,爱开玩笑,得知赵蘅和玉止成亲不久,还要二人补一杯喜酒他喝。
&esp;&esp;过了两天药市开锣,玉止就肉眼可见忙了起来,经常和廖南星同进同出,商讨事宜。
&esp;&esp;赵蘅从兰心寺上带下来的那株海棠花都已经干枯了,本来想拿给玉止看,也一直得不了空。
&esp;&esp;只是她不知道,玉止这边想的也是尽早了事,好在结市那天能有时间陪她去看早已说好的影戏。
&esp;&esp;廖南星睇着眼,“哦,我还当你紧赶慢赶不得休息,是对我上心呢,原来是为你那小夫人。”
&esp;&esp;玉止笑道:“我对你上心干什么。”
他嘴上打趣廖南星,视线却已流转到别处,睫毛微垂,不知想到什么,眼底是不自觉的柔情怜爱。
&esp;&esp;廖南星认识玉止多年,知道他待人一贯是好,但哪种好始终带了层一视同仁的屏障,他就坐在那层淡淡的屏障之后,不即不离。
这是他曾经唯一不喜玉止的地方,在他看来,一个人没有私心,那也就没有真心。
&esp;&esp;如今见到玉止这样明显的偏爱心动,他也不由得对那位新夫人有了好奇。
&esp;&esp;这天赵蘅拿了枯花坐在水边,手上无事,把花一朵一朵摘了抛进水里。
&esp;&esp;身后忽然有人喊她,她“啊”
地一回身,花枝扬了那人一脸。
&esp;&esp;廖南星被甩中眼睛,在四散的花瓣里疼得蹲下身去。
&esp;&esp;……
&esp;&esp;等下人送来水和毛巾让他敷眼,赵蘅还是满脸抱歉。
&esp;&esp;廖南星一边捂着一只眼睛,一边还是笑呵呵的,“看来我每次见到你都要伤一个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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