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菱兰眼瞅着她又过回去了,成了前阵子那场大病之后的模样。
醒着的时候步子不停,踱过来踱过去,睡觉的时候呢,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好的模样。
她都在考虑是否要喊郎中来,再给她开些安神的方子了。
“开什么开,我心里安定得很。”
温凝仰面就给自己灌了一杯凉茶,“你可别忘了,咱们前阵子刚赚了五千两银子呢!
这么好的事儿,心里有什么可焦躁的?!”
菱兰咂咂嘴。
这话里的火药味,恨不得要将那凉茶喷热了,还说自己心中安定……
她也不与温凝多说,转身出了香缇院。
她家姑娘不爽快的原因,她能猜到一二。
一是这半月来被禁足,只能在自己的院子,充其量再去东厢窜窜门,难免憋得慌;二呢,前阵子捉婿失败,虽然姑娘未说过什么,外头也很快有别的新鲜事,让姑娘不至于成为茶余饭后的笑话,但总归是会失意的罢。
菱兰觉着,这心病,还需心药医。
她去了东厢,温阑的院子,请温阑去讲些外头有趣的事儿,姑娘心情总能好一些。
温阑正好下值,心里有一肚子的话一肚子的情绪无处可讲,菱兰过去将话一说,他便净手,去了香缇院。
温凝正百无聊赖。
书看不下,棋一个人下着没什么意思,练字,更是得静心方可。
见温阑过来,眼睛倒是亮了亮:“大哥,今日这么早下值?”
温阑来得匆忙,进门就给自己倒杯茶灌到嘴里,皱眉道:“阿凝怎么喝冷茶?”
问的是温凝,看的却是菱兰。
菱兰忙屈膝道:“姑娘近来……说天气燥,就想要喝些凉掉的茶。”
天气燥?
只怕是心情燥罢。
温阑凝眉一个思量,将满腹的话和情绪都按捺下去。
此时恐怕不宜与温凝说这些。
不想温凝倒是自己问起来:“大哥,近来外头有什么新鲜事儿吗?”
温阑有意不提,便道:“阿凝可是闷在家中无聊?大哥陪你下棋?”
温凝不接他的话,自顾自道:“前阵子听几个下人讲,咱们的状元郎似乎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温阑知是躲不过,叹口气,将事情前后都与温凝说了一遍,又道:“今日国公府滴血认亲,圣上都去了,竟真的是长公主的嫡亲血脉。
说长公主当场抱着状元郎哭得几乎晕厥,陛下下圣旨,状元郎改回裴姓,归族谱,三日后祭先祖,认祖归宗。”
温阑本不想说这些,担心温凝听到更不开心。
不料温凝关注的点似乎不在“王宥竟是国公府世子”
,而是惊讶道:“今日便滴血认亲了?”
温阑一愣,温凝又道:“我的意思是这可是皇家血脉,不是说当年的人牙子未找到,也未查到如何流落到岭南的?就滴血认亲,要认祖归宗了?”
温阑啧啧道:“长公主已经寻他寻了十九年,哪还等得了那么久?你是不知道,听闻琼林夜宴当晚长公主就跟着状元郎回了王宅,只怕恨不得当晚就将这亲认回去。”
“哦……”
温凝垂眸,摩挲手下的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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