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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春秋与那不知名讳的老道士站于一座湖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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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将那老乞丐尸体安葬于林中,偶然现这处湖泊,风景秀丽,煞是怡人。
然而张春秋却是刚刚走至这大好风景边上,便是做了一个大煞风景的动作,只见他掏出一颗鼻屎,在手中用力搓揉,继而用力一弹,将其弹入了湖中。
老道士皱眉不语,而张春秋道,“就说那个年轻的公子哥,你其实早就知道他的底细对吧,此人生性恶劣,家中对其已是深恶痛绝,但奈何是至亲骨肉便是只能从克扣开销下手,他家中老母卧床数年,日日服药,本不是什么大病,结果这畜生以为母亲买药为借口从家中拿银子,私下让药铺减少计量从而剩下一些银子供自己玩乐。
呵呵,你说那山上有什么蓝色的夏枯草,其实那是一味世间少有的奇药,价值不菲,你担心那家伙儿又将这药拿去卖钱,所以你编了个什么不值钱的蓝色夏枯草来糊弄。
对吗?”
老道士神情古井不波,笑而不语。
张春秋又道,“你闻见那家伙身上茶农所特有的茶叶味,所以你认定他家中是以种茶,贩茶为生,你得知广陵附近的茶农遭遇虫害,而官府又因为我的事儿而封锁了南北两面的主要官道,所以你推断出他们定是要在近段时间送茶去广陵,对吗?”
张春秋得意地看了老道士一眼,老道士依然笑而不语。
张春秋继续说道,“近日有消息传入城中,说半月前武汉有一伙叛军入境,将绕过城阳去与卫国在鲁阳驻扎的十万大军会合,其实这消息一传出,那那伙人便就一定不会去鲁阳,而你定是瞧见了他们的去向,是要往合肥而去,对吗?而我早已听说广陵道的镇东将军燕开齐早已带兵前往合肥,所以这伙人进退两难,如今定然是占山为王,劫持官道要与宋国拼个鱼死网破,若那人的大哥与父亲前去送茶,定然会被劫个正着,到时人财两空。
若是再多待些时日,镇东将军将其剿灭,定当是万事无忧。”
这老道士好像是听得不耐烦了,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子在手上瞧了又瞧,觉得好看便是给收进了包袱里。
张春秋瞧见,鄙夷了一番,继而又道,“只是我有一事不懂。”
老道士笑道,“你还有不懂的事儿?”
张春秋挠了挠屁股,似乎这年纪大了站久了也会累,也不嫌着河边脏,便是一屁股坐了下去。
“你昨日瞧见那家伙儿因为得罪了姚太尉的儿子而被打了,知道这姚冰云定然不会再二次寻仇,那家伙儿不过是杞人忧天而已,当自己是个人物人家还会记得,只是,你这随便编个话逗逗他就完了,你这让那两个小乞丐冒着风险去找人家要银子,这又是做什么呢?你这自个衣兜里的银子给人家点不就完了吗?”
老道士冷哼一声,“若是有人给你送酒的又白给你银子,你定然是会觉得这人是个好人。
我让他们明日去那家伙儿门前讨要,这白得来了银子,他们定然在第二日还会再去,到时候那人因为事情已经按照我的办完,心疼昨日给的二十两银子,便肯定是要动手将那银子给要回来,我只不过是想让他们明白,这世上并未有绝对的好人,这嗟来之食不可枉然食之。”
张春秋似乎是觉得这坐着不舒服,这话也听着不舒服,猛地一下又从地上窜了起来,往那老道士背上一瞅,“懒得跟你扯这些,你这桃木剑到底哪去了?”
老道士淡淡回到,“被一个畜生给吃了。”
张春秋惊讶道,“这什么畜生还喜欢吃你的桃木剑啊?”
“一头黑虎。”
张春秋啧啧称奇,“这黑虎的皮囊可是能值不少银子,你就没给它弄死?”
老道士眉头一皱,深深地看了一眼这已经是俗得不能再俗的张春秋,没有回答。
张春秋摇了摇头,“算了,你直说吧,这次你来安陵到底是为了什么。”
老道士嘴唇微动,话到嘴边却还是没有说出口。
张春秋不耐烦道,“说,磨磨唧唧地,跟个娘们似的。”
“来收两个徒弟。”
“就是那两小乞丐?”
老道士点了点头。
张春秋眼睛一眯,望着他,“当真不是为我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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