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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她知道所谓“不小心落水”
没有半点可信度,但双方都接受了这个说法,这就是最好的结局。
这丫头之前像是被人下了降头,疯了似的要嫁给二皇子,不惜寻死觅活,怎么说、怎么劝、怎么哄都没用,她这身老骨头都跟着折了多少年的寿数哟!
如今孙女婿还能陪着一道回门,已是极好。
如此想着,只点头拍着元戈的手,后怕似的喃喃,“好、好……有惊无险、有惊无险……往后可不能这般了,知道吗?”
“好……孙女儿晓得。”
元戈歪着脑袋靠着老夫人的肩膀撒娇,见着门口背着手站着的中年男子,微微站直了身子,低声唤道,“父亲。”
门口的男人,一张不苟言笑的国字脸,一身藏青长袍半点褶皱也无,一头长发用金簪固着,一丝不苟。
可见板正规矩的性子。
正是当朝户部尚书温长龄,陛下最信任的左膀右臂、大尧帝国的钱袋子。
他站在门口,沉着声音低低应了声“嗯”
,视线将元戈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才看向元戈身边的宋闻渊,拱拱手,按着朝堂上的规矩行了个礼,“宋大人。”
宋闻渊遂回礼,“温尚书。”
哪里是小夫妻回门,简直是同僚登门拜访。
身后拎着大大小小许多礼盒的下人面面相觑,不知什么情况。
老夫人身边的嬷嬷甚有眼力见地带着人到一边去了。
进了正厅落了座,老夫人拉着元戈的手嘘寒问暖,温长龄陪着宋闻渊喝茶,两人皆是无言,之间气氛连生疏的同僚都算不上,恨不得周身上下写满“我与他无话可说”
的字样。
这俩人怎么回事?同僚见面尚且还要虚与委蛇一番,他们怎么也算是翁婿,就这样?元戈眉宇轻跳,找了话题问温长龄,“父亲,如何不见母亲?”
温长龄有些诧异地看去,这孩子平素里见了她母亲姜氏跟老鼠见了猫似的,这一点姜氏也清楚,这才借故不曾出面。
温长龄眉宇间多了几分温和,说道,“你母亲在膳房张罗着,待会儿就来。
你可有什么想吃的,让下人交代膳房去。”
“女儿都好,只这两日暑热,想吃清淡些即可……请母亲过来歇着吧,膳房交给厨娘就好了。”
元戈刚说完,老夫人却“咦”
地一声问道,“你这丫头平日里总说清淡的没胃口,喜甜、喜重口,怎的今日却喜清淡了?”
……温浅的口味同她真的是南辕北辙。
元戈讪讪笑着说道,“许是这几日累着了,加之酷暑未消,没什么胃口。”
老夫人缓缓颔首,信了,一边心疼,一边转身吩咐一旁嬷嬷跑一趟膳房交代一声。
那处,自始至终端着茶杯作壁上观的宋闻渊,倏地摩挲了下杯壁……总觉得,指尖仍然残留着些许触感,温热、丝滑,像最名贵的暖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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