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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险起见,白纪然挂断电话后先将手机关了机。
那张信条还捏在他手里,他垂眸又看了一眼,然后塞进口袋。
十七年了,他从未想到,他能够触碰到的,关于那个女人一丝气息残留的东西,竟是这样一张信条。
这种感觉有些奇怪,同时,也有某些东西,不知不觉,开始融化分解。
温浅拿过那个收藏盒放到腿上,手还没碰到那颗夜明珠,就被白纪然牵住握紧,“别碰它,这是西凉公主死后含在嘴里的驻颜珠。”
温浅诧异地挑眉,“碰了会怎样?”
白纪然默了默,自己也觉得有些小题大做,但仍旧实话实话,“我不知道,但听说从墓穴里出土的东西,尽量别碰。”
他说着话,又将收藏盒盖好,挂上锁扣,压到了温浅身后的枕头下面。
“你不能再有任何闪失了,”
他将温浅抱进怀里,声音忽然沉下去,“难过就哭出来,别忍着。”
温浅埋在他肩膀眨了眨眼,声音有些闷,“老大什么时候知道这些的?”
“比你早半个小时。”
“我……还好,”
她轻提气,若无其事地弯了弯唇角,是笑给自己,“就刚听到的时候,觉得心里接受不了,现在好多了,真的,我心很大,早就跟你说过,你忘了?”
白纪然揉着她的头,声音有些哑,“忘了,就记得你爱吃醋了。”
温浅轻轻地笑,“其实现在感触最深的,是温霖原来不是我哥哥这个事实。
关于温廷亦,听温霖讲完那些,我心里好像有那么一个缠了很久的结,忽然就打开了。
大概我能一直都能感受到一些关于这种亲情关系的不寻常,但我没往这方面想过,从来没想过。
至于温家带给我的,钱?家世背景?我还真的没有太多关于这些物质方面的感触,温家对媒体从来没有公开过我的存在,当时给我的解释,是为了保护我,给我一个自由的生活空间,我也没有很奢侈,刻意买些大牌什么去炫,可能比普通女孩花费的确多一些,我喜欢机车,喜欢口红,喜欢有质感的衣服和鞋子,这些只是因为我喜欢。
我现在画画也能自己赚钱了,虽然之前我很任性,任何约稿都不带正眼看的,未来我会改,我能很好的赚钱,只要我的手还能画画。”
白纪然在她这段平静地叙述中彻底放下心来,“温霖还是你哥,这一点毋庸置疑,只要你不埋怨他隐瞒你这么久,他会像以前一样,或许比之前更多的去疼你。
还有关于你对未来的打算,隐形富豪就在这里呢,用得着你去赚钱?和之前一样,画你想画的,不喜欢的东西看都不用看,当然,不许对其他男人莫名其妙就心悸了,来了灵感,然后非画不可,还死缠烂打送上门那种。”
温浅气的推搡他肩膀,“你又拐弯抹角骂我呢?你倒是给我找个除你之外让我一眼望去就心跳加速的男人啊?你对你自己有点信心行吗?你知道的啊,我跟别人审美角度不同,那天晚上该说的我在私信里都说了,全部都是事实。”
白纪然觉得,自己真是爱惨了这个姑娘,挑不出任何缺点的爱着她的全部。
看她顶着一双通红眼圈无辜又恼火地瞪着自己,他忽然就想起萨冈在《写给让—保尔。
萨特的情书》里说过的一句话,现在他想加上自己的情感色彩亲口念给她听。
这个世界疯狂,没人性,腐败透顶,而你却一直清醒,温柔,一尘不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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