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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起手作势要打他,刘驽假意躲开。
这时屋外响起了轰轰的铁蹄声,越来越近,直震得屋里桌面微颤,碗筷跟着轻响起来。
刘驽道:“不好,肯定是契丹人来了。
听这声音,定是有好几千人。”
陆圣妍浑不在意,道:“他们不惹咱们便罢,否则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杀一双。”
公孙茂停止了舔糖,抬起头道:“他们身上有糖么?”
三人正说间,只见数十名契丹人在客栈门前下了马,押着个中年男子进了客栈。
押后的几名契丹武士,随即将屋门合上。
那为首的契丹人,一身盔甲精光闪亮,估计在契丹军中是个不小的官儿。
他看见刘驽、陆圣妍和公孙茂三人在屋内,便冲一旁的随从耳语了几句。
那个随从长着张白净的圆脸,脑袋上新剃了发,扎着两个有些别扭的小辫,一看便是刚投靠契丹人不久的汉人。
那汉奸听了那官儿的话后,便冲刘驽等人颐指气使地喝道:“我们将军大人说,这集上的店铺都关了门,难得有你们一家三口没逃。
你们快把好酒好菜都拿上来,若是我们将军喝得高兴了,说不定会将你们收作家奴。”
刘驽打心眼里看不起他,道:“服侍得好了,当他家奴。
若是不服侍他,或者服侍得不好,又要做他的什么呢?”
那汉奸见他竟如此嘴硬,生怕契丹主子听了发怒,向他喝道:“你个小兔崽子,胆敢如此跟我们将军大人说话,就不怕死么?”
刘驽大声道:“死就死,总不跟你像条狗似的!”
那汉奸道:“你……”
气得说不出话来。
那名被契丹人押来的中年人见状,哈哈大笑道:“好,好,好!
小兄弟,你说得太好了!
你小小年纪,见识比许多大人都强得多。
好好的大唐子民,乃何要给番人作狗呢!”
刘驽一看这中年人,见他双臂皆被一副木枷牢牢拷住,腿间也被铁链锁住。
然而他虽然头发散乱,面黄肌瘦,却仍是昂着胸膛,兀自不屈服。
刘驽看在眼里,不由地暗暗景仰。
那汉奸将众人的话转译告知那契丹将军,那契丹将军听后脸气得发紫,拳头连挥,冲着那中年人叽哩哇啦吼了一阵。
同时数名契丹武士拔出腰刀,将刘驽、陆圣妍与公孙茂三人团团围定。
陆圣妍泰然自若,刘驽抓着她的手,手心已经汗湿,而公孙茂则自顾自地舔他那块冰糖,也不抬头,谁也不顾。
那汉奸对那中年人翻译道:“崔大夫,我们将军说了,只要你愿意跟我们回去。
契丹最好的帐篷和美妾任你挑选,你莫要脑袋糊涂了,坏了自己的大好前程。”
那崔大夫“呸”
地一声,一口浓痰唾在那汉奸随从的脸上,道:“就凭你一条走狗,竟敢来威胁我!”
那汉奸气得哇哇大叫,从一名契丹武士手中夺过刀,便要杀那崔大夫。
崔大夫面不改色,引颈待戮,全然不将他看在眼里。
陆圣妍见这些契丹人千里迢迢来抓这个姓崔的中年人回去,想来此人的医术定然不凡,她便暗自打算将他从契丹人手中夺下,让他为公孙茂治疗疯病。
她见这汉奸持刀要杀崔大夫,双掌便暗自运劲,只待那汉奸一动手,便将他即刻击毙。
然而这汉奸将手中刀举了举,却终究不敢落下,估计是这崔大夫的生死,事关某位契丹大人物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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