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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我这颗忧国忧民的心来看,实在堪忧得很。
二哥一口气说了许多,而后小心翼翼问我,这些日子当真没受什么委屈?我支着脑袋,仔细想了道:“委屈终归还是心里要委屈的,不过其实也没什么。”
他便长长出了一口气,伸手把我头发都揉乱了,“那便好那便好。
二哥这不是看你性子一下转了个个儿,生怕你是受了刺激。”
我没接话茬,他像是在想些什么,终于想完了,一脸愁苦地问道:“你不会是要在回京的路上折腾什么罢?所以就先应下来,好叫我们放松警惕?”
我翻了个白眼,委实不想同他说下去了。
“我还有什么好折腾的?折腾了能作甚?”
不过军中还有诸多事务的尾巴要收拾,待一一了结,也是往常太平日子里该回上京过年节的日子了。
经此一役,契丹伤了元气,一时半会掀不起风浪,而我军也不好再深入。
是以皇上千里迢迢颁了旨下来,意思很直白,约莫就是该过年了,朕还是十分体贴下属的,贺将军和定远侯都离开上京这么久了,该回家过个年了是不是?顺带着帮朕把太子带回来,人之常情嘛,朕很是挂念他。
班师回朝那一日,我原本想着要不要装一壶沙子带回上京做个念想,蹲在地上抓了一把又一把,看它从指缝倾泻下去的时候,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倒不是我嫌太蠢,而是觉着这些景色留在心间便是极好了,若是一昧偏执地想留点什么,反而失了最初那份惊心动魄。
甫一回到上京,便是一场接一场的庆功宴,母亲一面听说了北疆的种种,既后怕,又庆幸我终是留了下来,一面立即着手开始对我进行大幅改造。
我深深晓得挣扎是无用的,不如顺着她些,便破罐子破摔地跟着学了。
贺家与府上联络实则并不热烈,即便是这两年间抬头不见低头见,回了上京也便消停下来了。
依我看这倒是明智之举,倘若真同贺家联系密切起来,难免要惹人非议。
不过如此一来便不常见贺盛,只是偶托贺家姊姊捎来只言片语。
贺家姊姊是常来府上的――闺中姊妹们私交好一些,是牵连不上府上的。
太子要养伤,要上朝,要议事,还是隔三差五找着由头同大哥商议什么,至于到底是什么,我观察了一段日子,各种各样的什么都有,是以最后我也不晓得他们到底是在商议什么。
只晓得他来府上三次,两次都是能“无意”
碰上我的。
近些日子宴席参加的多了,是有一个好处的――第二日里便能问怜薇都听说了些什么。
小姐们不是不议论这些,只是不当着外人面议论,而当着外人面议论的热火朝天的,各府上都有,热闹程度与府上的丫头婆子数量成正比例。
怜薇忐忐忑忑说各府上小姐都不是很欢喜我,北疆出的事在上京也传了个遍,母亲意识到的时候再想封锁消息已是晚了,是以她们都说我是要嫁不出去的。
我一面嗑着瓜子,一面点了点头,我已有了贺家姊姊,旁人欢不欢喜我,我也不在意。
至于成亲这事儿,依父亲想法来的话,即便我真嫁不出去了,他也能从军营里挑一个顶顶好的来娶我,何止一个,一队都成。
怜薇愈发忐忐忑忑道,她们还议论说,太子殿下到了许太子妃的时候了。
我吐出瓜子皮,轻轻摇了摇头,心里想道,不知是哪家府上的丫鬟婆子,即便是说闲话,也太没遮没拦了,别家府上小姐的婚事议论起来已是极不妥当的,储君的婚事都敢议论,真是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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