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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夜哲微微一笑,道:“就是这个理。”
阴霾的黄天里,太阳破云而出,虽仍是黄沙遍布,却依旧洒下光辉。
拓跋夜哲脸上虽带着自嘲的苦笑,但这张脸旧是俊俏脱俗的,在阳光之中很是美好。
翌日,天尚未亮,拓跋夜哲便带着三人小队出发了,这一路向北,天气越发寒凉起来。
拓跋夜哲和他的小队四人都很是精壮,平日里并不惧寒,怎奈寒气与湿气一同入侵,丝毫不间断,再加之带来的棉服棉袄全在行李车队之中,最终有两个大汉还是倒下了。
拓跋夜哲又是不耐,他撇下三人,只道是让第三人照顾那生病二人直到车队赶来,便独自拍马离去。
按照地图,应该便是此山了。
经过两日没日没夜的赶路,拓跋夜哲举着地图停在一座山崖之下。
然而……
此山陡峭,难以攀爬。
难道,雪戎国就在此山之上?如此难于行走,也难怪雪戎国人民与外界往来甚少。
那么,沧澜是怎么上去的?她为什么能在这样的国家里担任摄政王一职呢?拓跋夜哲还有许多疑问,但这些疑问都不如思念的心情容易冲昏头脑。
他做了一些假设。
雪戎国接受沧澜做摄政王,一来,许是沧澜对雪戎国王室有恩;二来则是凤朝与雪戎国或有来往;前者可能性不如后者大。
沧澜能上这陡峭的崖壁,也是有几个可能性,一来,上边雪戎国也许建有绳梯,长且坚韧,足以让人攀登上去,但只能令上边的人将绳梯丢下来,拓跋夜哲单方面想上去并不容易;二来就是这山能够绕行到另一侧,有山道可走。
对于拓跋夜哲而言,自然是后一种更为有利,虽然理智上他觉得前一种更为有可能。
马行了两日,虽是宝马神驹,也极为劳累了。
拓跋夜哲放任它吃着黄草休息,自己仍是绕着山行走,但体力上略有不支,行得极慢。
最终他还是停了下来,决定在马身边休息了一小会儿。
一觉醒来,朝日变作了夕阳,深黄的光线下是巨大山脉的暗影。
拓跋夜哲吃了些干粮,觉得体力恢复了些,便掏出了两把小刀来。
山峰虽险,但必有攻克之理。
文的不成,便来武的罢。
拓跋夜哲笔直站立着,倒像是一棵劲松。
若此山矮些,单凭借着轻功就能登上去了,然而此山之高,令人望而生却。
他将两把小刀插入山壁,借力上登,身体灵活,虽是上升得轻且快,然星辰漫天之时,尚未及山高的四分之一。
又是日出,白云翻覆,见不到太阳,只能见着刺眼的白光。
拓跋夜哲几乎要登顶了,但在这个高度他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自己体力的极限。
越是高处越是寒冷,在这极寒之处也生长了那么三两棵高树,它们扎根极深,身体柔韧,且身上覆满冰太冷了,拓跋夜哲趴在高树上想,太累了。
他的身体几乎要被冻僵,大脑也要被冻得不能思考。
还有多少路,他看不清,他几乎睁不开眼睛来,这白光太刺眼,这白雪太刺眼,又太严寒。
这么冷,这么累,好想休息休息,好想就此睡去啊,他脑袋木木的,微微地阖上眼,这个想法便冒了出来,几乎要哄骗着他真的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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