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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皮城外,公孙瓒军大营。
将军公孙瓒端坐于帅案前,不动声色的看着眼前的长史关靖。
关靖是捻断了胡须,苦口婆心的向着公孙瓒建言:“靖知将军心中之苦闷,恨不能立即拿下了南皮城,一雪前耻。
然则,目下的情况将军你也是看到了,南皮城池本来高大,难于攻取,如今又被贼人借水凝冰,彻底阻绝我等,我等想要从正面攻入南皮城几乎已是不可能。
便算是从他处撅地道,往往为贼人所破,从中隔绝,亦是功亏一篑。
如今我等强取南皮已是不可得,而留在此处无非是徒然耗损粮草,是进退两难。
将军请听我之一言,不如干脆舍去,等到明年开春再战不迟。
否则久留此地,迟则恐怕生变,还望将军早做决断,勿为妇人之念。”
关靖几乎每隔两天就要来他这里骚扰一次,公孙瓒对此是颇为无奈,也早已经听烦了。
好在关靖身为长史,有劝诫之责,又是公孙瓒信任得过的人,要是换做别人,别说听他啰嗦了,恐怕帐门都不给他进。
公孙瓒一心想要拿了南皮,如今到了进不能进,退不能退的境地,他自己也很是苦恼。
他越是留恋不肯去,便越是放不开,看不破,对于关靖所言自然也就听不进去,也全没有放在心上。
他耐着心,好不容易听完了关靖的建言,方才手上一挥,说道:“好了,长史所言我会考虑的,时候也不早了,看你站了半天也挺累的,不如且先告退吧。”
关靖不看公孙瓒颜色,但听他语气,也知他是没有听进去,心里一阵拔凉,颇为无奈。
他此行目的未达到,此时又被公孙瓒催促着告退,自然很是不爽,怎肯就此离去?突然心里一动,说道:“靖站着倒是没有什么,倒是我看将军你一直坐着未曾挪动一下,怕是屁股早已不舒服了。
若是将军愿意,可否随靖到帐外走走,活动活动筋骨?”
公孙瓒被关靖唠叨半夜了,心神早已疲倦了,还想着尽快打发了他,好钻被窝跟美人儿滚床单,心思早已飘忽在他处了,哪里有心思跟这糟老头到帐外溜达?是以他听关靖这么一说,当即就假意咳嗽两声,说道:“夜深霜重,长史还是先行回帐休息吧,莫要因此染了风寒才好。”
关靖却是不依不饶,又即劝说了两句,公孙瓒看了关靖一眼,见他这个架势恐怕今儿他不听他的,他就要不走了。
公孙瓒也是头疼,人家也是好意,轻易呵斥他不得,只好是点了点头,起身来,与关靖一道,带了两三护卫出了大帐。
大帐外,寒风寂寂,帐幕千重,士兵往来不断。
关靖一路带着公孙瓒往前走去,时儿停下来,故意让公孙瓒听那帐内士兵的交谈之声。
起先公孙瓒还不明白关靖要他出外的用意,及至听到那些士卒的谈论,心里也立即明白了。
这些士卒所交谈的声音本是不大,但只要驻足静听,也能听的清清楚楚。
听他们所说,无非是抱怨天气寒苦,思念家乡,又道驻军在外,要打又不打,磨磨唧唧实在不爽,不如早日撤兵归去。
说到撤兵,多数士卒则是纷纷拥护,表示撤兵好。
公孙瓒前后走了几处大帐,听到的几乎是‘且不如撤兵归去’的声音,这让他心里着实不爽。
他要打仗,有欲鲸吞南皮的打算,然而,他的部下已经开始开小差了,居然都道‘不如归去’,这让公孙瓒很是恼火。
听到后来,公孙瓒实在是忍不住,冲进大帐来,一脚踹了帐内火锅,鼻子一哼,扫视了众人一眼,一句话也没说,直接转身回了自己的本帐。
那些士兵被公孙瓒突然冲进来也是吓得傻愣愣的,但看长史关靖与公孙瓒同来的,如今尚未走开,便向关靖打听起来。
关靖一心要带公孙瓒来听听部下们的声音,好让公孙瓒知难而退,早日撤出南皮,却没有想到会激怒公孙瓒。
他心里也是一阵无奈长叹,见公孙瓒愤然走了,他也没有追上去。
至于帐内其他部下的询问之声,关靖也没有听进耳里,看了众人一眼,转身也即回了自己的大帐,没有追公孙瓒而去。
公孙瓒一路愤愤的回了自己的大帐,心里面窝着火,直将帅案一手掀了。
那些侍候在帐外的亲卫,听到帐内的动静,皆都是吓得面无血色,也不知公孙瓒是哪根筋搭错了,如何突然犯起浑来。
他们只迟疑不定,突然帐内又即传来轻喘急促的声音,声音**至极,不用看也知是公孙瓒已回到榻上,正在享用着女人呢。
在帐内的女人早就洗干净了身子等着公孙瓒享用,只是因为公孙瓒被关靖纠缠着,一时未能脱身,这才一直寂寞于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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