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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倚风道,“别见他。”
季燕然还想再问什么,却又不想鲁莽触及对方的伤疤,便只用指背蹭蹭那微凉脸颊:“睡吧。”
云倚风点头:“王爷也早些歇着。”
屋门“磕哒”
一声,清月赶忙站直:“王爷。”
“让你师父好好睡一觉吧。”
季燕然道,“你也回去休息。”
云倚风躺在床上,侧耳细听屋外两人小声说话,又逐渐走远。
雨声依旧沙沙未歇,如催眠曲一般,哄着上下眼皮搭在一起,不知不觉也睡了。
翌日中午,老太妃看着空空的饭厅,吃惊道:“都没起?”
“凌飞少爷一大早就出门了,王爷与云门主还在睡,据说一整晚都在外头。”
丫鬟道,“直到天明才回来。”
老太妃有些疑虑,整夜未归,若说年轻贪玩也就罢了,可千万别是出了事。
值夜的暗卫被悉数唤到饭厅,几人咬牙犹豫半天,还是默契地达成了统一,只道昨晚没出事,并未将“王城百姓都在传,王爷与云门主关系匪浅”
这件事供认出来,毕竟没凭没据,不好说,不好说。
至于风雨门的弟子,自然更是第一时间就得到了消息,不过还没来得及诧异,就被大师兄叫去义正辞严训斥了一番,说王爷与门主在同福楼里当众亲密,那是有原因的,令众人不许传闲话,并且还要想办法将流言压下去,否则定不轻饶。
灵星儿盲目崇拜清月,跟着附和一句,嗯,就是这样。
王爷完全是为了教师兄这根木头,才会给门主喂烤鸭。
你们谁都不准质疑!
而就在众人各自忙得焦头烂额时,事件的主人公才刚刚起床。
午后的阳光洒进窗户,照得人浑身都暖洋洋的,云倚风站在桌边,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季燕然拎着食盒敲门。
云倚风道:“王爷没去宫里喝酒赏画?”
“一觉睡到现在,哪里还有时间进宫,改日吧。”
季燕然打开盒盖,“先过来吃点东西。”
油盐炒椿芽、胭脂糟鸭掌、酱牛肉、碧粳粥,还有一笼荠菜馅儿包子,一碟如意酒酿糕,都是春日里的应季小食,煞是开胃。
云倚风将筷子递给他,顺便问:“那位袁侍郎,为人如何?”
“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季燕然道,“袁远思平日里恪尽职守,为人也还算清廉,建坝修桥都有一套,皇兄对他颇为倚重,估摸着过两年还会升职。”
“昨日我离开袁府时,在院中捡到了一个令牌。”
云倚风道,“像是莲华教的东西。”
那是江湖中顶下流的门派——人品下流,做的事更下流,一群乌合之众,偷鸡摸狗奸|淫掳掠无所不为,将不要脸当成招牌,除了本事太小、翻不出大风浪之外,其余行径与魔教也无异。
“而且莲华教的老巢在晋地,那里该是平乐王李珺的地盘?”
云倚风道,“先前王爷让我查朝中内奸,这个倒像是现成的。”
或者退一步说,哪怕与李珺无关,袁远思身为工部侍郎,与这群乌七八糟的败类扯上关系,也不是什么好兆头。
“吃完饭后,将有关莲华教的事情都写下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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