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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第2页）

&esp;&esp;他稀罕地摸摸被子，摸摸床帘，摸摸床柱子。

&esp;&esp;包公公端上来宫人备好的食物，这都是叶小远昨晚让备下的，他知道曲渡边的口味。

&esp;&esp;“小殿下，这里陛下住的地方，当然大了。”

包公公笑吟吟的把盛菜的木托放在临窗大炕的炕几上，拍拍上头的织锦团垫，“小远公公，把殿下抱来这儿吧。”

&esp;&esp;殿中不冷，地龙烧得足足的，曲渡边穿着件薄袄，被叶小远抱到上面。

&esp;&esp;小炕几上还有一瓶黄梅，幽香阵阵。

&esp;&esp;曲渡边自己拿了个小碗，他的手太小，筷子使的艰难，吃饭常用小勺。

叶小远只偶尔帮他夹一夹菜。

&esp;&esp;“怎么不见小春？”

&esp;&esp;“在大膳房，那边在查纵火一事。”

他注意着小殿下的情绪，在听见‘这里是陛下住的地方’的时候，并没有太大的波动。

&esp;&esp;他心中悄然关注起来。

&esp;&esp;小殿下病中留下纸条，失踪一下午，只为了见陛下一面，现在怎的这么平静了。

&esp;&esp;曲渡边也想到了观星司大火，咬了口小笼包，他道：“小春那般听话，想也知道跟他没关系，叶伴伴叫他早点回来吧。”

喉咙还肿着，他咽的有点艰难。

&esp;&esp;叶小远面不改色地道：“嗯，殿下说的是。”

&esp;&esp;一主一仆，时不时说两句话，好不和谐。

&esp;&esp;崇昭帝停在屏风后，一时间不知道在想什么，竟没进去。

&esp;&esp;还是包公公发觉了他，从小殿下吃东西好萌的沉浸状态中回过神来，忙来迎接，“陛下。”

&esp;&esp;崇昭帝顿了下，跨步进来，目光直直落在窗前用膳的曲渡边身上。

&esp;&esp;小孩两腮鼓鼓的，还在嚼东西，一双眼睛干净明亮，跟他母亲九分相似，小脸瘦瘦的，坐在那里像个发育不良的瘪包子。

&esp;&esp;完全看不出来昨天晚上生病的时候那么黏人，半点都离不了他。

&esp;&esp;崇昭帝心想，等会儿这孩子再来黏他的时候，他高低得说上两句，天家父子怎么能跟民间父子一样？

&esp;&esp;曲渡边手里还拿着个水晶包，咀嚼的动作慢了下来。

&esp;&esp;叶小远行礼：“拜见陛下。”

&esp;&esp;崇昭帝清了清嗓子：“嗯。”

&esp;&esp;案几前的幼子终于有了动作，他把嘴巴里的食物咽下去，清澈见底的眼睛看隐约能窥见几分方太傅说的聪慧。

&esp;&esp;曲渡边就这样看了他好几秒。

&esp;&esp;然后出声道：“拜见陛下。”

&esp;&esp;是陛下，不是父皇。

&esp;&esp;如他伸手要抱抱那晚，没有说出口的‘父皇’一样，他再也不会轻易说出口了。

一点也没有最开始见面时候的希冀和期待，只有安安静静的一片。

&esp;&esp;曲渡边把捏着水晶包的手轻轻藏在身后。

&esp;&esp;连坐着的姿势也变得有些小心，像是在一个陌生人的家里，安静地解释道：“我是饿了才在这里吃东西，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