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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敏道:“驽儿,你还太小,娘是担心你在路上遇上坏人。”
刘驽道:“哼,娘,你和爹都认为我笨,其实我一点都不笨。”
傅敏噗嗤一声笑出来,道:“越是说自己不笨的人,其实越笨。”
刘驽大声道:“那我就证明给你看!”
傅氏道:“不管你怎么说,娘总是不允。
娘就你这么一个孩儿,决不能让你出什么差池。”
刘驽道:“娘,外面像我这么大的孤儿多的是,人家不也活得好好的么?”
傅敏嗔道:“瞎说,再乱说话就打你。
爹和娘都活得好好的,你是咒我们吗?”
然而她终究曾是一名游历江湖的女侠,性格豁朗,见识也广,懂得舍小家顾大局。
眼下若是没有人去宋州府报信,怕是宋州城的百姓真要遭了大难。
因此她又道:“你去也可以,但是路上悄悄的,什么话也不许说。
就让别人当你是哑巴。
听到了没?”
刘驽点头答应。
傅敏又从怀中掏出一个绢包,内里是两张发黄的羊皮纸,交予刘驽道:“虽然古人说,怀璧其罪,但是身有要紧物什傍身,有时候说不定能有好处。
这东西你千万不要随意给别人看,只是把它藏好。
万一哪天真遇上麻烦了,你把这东西给别人,说不定别人愿意救你一条性命。”
韩不寿道:“刘驽,你到宋州府送完信后,便即刻南下。
我将你娘和你爹送上去眉镇的海船,便立刻溯着黄河西回来接你。”
刘驽听后答应,翻身便要上那匹乌云盖雪马。
傅敏道:“慢,这匹马太显眼,你还是骑你韩哥哥的马去。”
刘驽依言,连夜上了马便往宋州府的方向奔去,这是他第一次独自远行。
一路上,他不敢稍作停歇,即便下马找口水喝也不敢。
渐渐地,东方渐现鱼肚白,路上开始有衣衫褴褛的逃荒难民,挑着摊儿,背着包袱,拖家带口地结伴远逃。
有些人饿得不行了,便坐在路边等死。
刘驽看见后,心有不忍,摸了摸怀里,还剩有大半块炊饼,便扯成若干块,向饿汉们抛了过去,惹得一阵哄抢。
他骑着马又赶了两个多时辰,烈日当空暴晒,照得他头昏眼花。
此处距离宋州还有四个多时辰的路,他须得加紧赶路,方能在城门关闭前进入宋州城。
刘驽的肚子开始咕咕直叫,他强忍着饥饿,抽鞭策马狂奔,渐渐地汗水将小腿湿成一片,与马毛粘在一起。
正他目昏耳花、马力渐疲之际,前方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传来,听得他耳目一新。
他仔细一看,那女子红袍白马,不是那薛红梅是谁。
只可惜此女子生就如此美丽的样貌和好听的声音,行事却不是一般的歹毒。
刘驽生怕薛红梅会认出自己,当下策马扬鞭回头便逃,要躲过薛红梅一行人。
那薛红梅在午沟村折了八九名兵丁,回营后惹得师傅崔擒鹰一阵大骂。
她心里不乐,便带了人出营瞎逛,路上看见谁就是谁倒霉。
若是谁敢瞪她一眼,那便是一马鞭。
是以路人虽看着这女孩长得极为漂亮,却都是远远地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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