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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们是谁?”
老蔡吞吐间,直接绕过话头:“这,不应该是女鬼作祟吗,菩萨即便发怒,也不该迁怒咱村子啊,而且这般残忍,怎会是神灵所为?”
“哦,也对,我就是随便说说,菩萨向来慈悲为怀,别说砍断双手,你们就是把它的金身砸个稀巴烂,也不会因此降罪就滥杀无辜的。”
李怀信顿了一下,又道:“只不过,若村里人犯下杀孽,可就是要遭天谴的。”
“杀孽?没有啊……”
“怎么没有,刚刚在村口,我们若是没点儿能耐,早就死这儿了,更难说之前,有没有其他人枉送性命。”
”
没有没有。
“老蔡连忙赔罪:“实在对不住,因为这个事,村子里人心惶惶,都怕极了,才会这么鲁莽。”
那么训练有素的埋伏坑杀能叫鲁莽?还真能给自己强行开脱啊!
李怀信不动声色,用目光刮了老蔡一遍,又把话题拉回去:“既然没造杀孽,自然不会遭天谴,只是那送子观音像,很是邪气啊。”
老蔡直愣愣盯着李怀信:“什……什么意思?”
“明明是尊送子观音,可偏偏,好像一尊邪神,是不是,期间被人动过手脚?”
“邪,邪神……”
老蔡倏地打了个抖:“不,不知道啊。”
李怀信别有深意的哦了一声:“是不知道还是一时没想起来?”
老蔡被他盯得后背脊发毛,捏了一手冷汗,他在裤缝处抹了抹,几乎是硬着头皮说话:“真不知道,那什么,天色已晚,要不我先带两位安顿下来,之后的事,咱慢慢再说。”
然后逃避似的,也不等他们答应与否,自顾带路去了。
李怀信盯着老蔡走出院子的背影,嘀咕:“问他几句话,好像被我刁难了似的。”
刚要大步跟上,又拐到了贞白身侧,带些责怪的口吻说:“刚才要不是我拦着,你打算一五一十的跟这种人聊吗?”
贞白不明白:“哪种人?”
“缺心眼儿还是没眼力劲儿,这种人一看就是个奸诈之徒,最擅长虚以为蛇,你想直来直往的问明白,他能懵得你三天三夜找不着北。”
贞白素来直接,确实说不来方才他诈供唬人那一套,但也不至于被人懵得三天三夜找不着北,她不愚钝,会有自己的判断,不是谁说什么就信什么。
她抬眼,盯着与他们拉开一段距离的老蔡,缓慢跟着,稍一侧目,就是李怀信的后脑勺,这人的反应相当敏锐,想必也是察觉了什么,否则不会连她说句话都谨而慎之的打断。
贞白道:“所以你才吓唬他?”
李怀信偏过头,目光扫过一片水田,轻飘飘落在贞白脸上:“没吓唬他,我就试试,若他心里没有鬼,听见送子观音能吓成这副德性?还敢说他不知道?!”
“应是有所隐瞒,不过,那个女人死得的确奇怪,她的肚子里,有股怨气。”
李怀信不经意踢到一块石子,砸进水田里,咕咚一声,溅起水花,他脚下一顿:“肚子里有怨气?”
“对。”
光凭这三言两语的对话,他已经脑补出了一段鬼胎撕开母亲的肚子,跳出母体为祸人间的场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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