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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好像还是有些不开心,就伸手扯了扯时易之的头发,“反正你我一直都在一起,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做一对亡命鸳鸯不也是美事一桩?
“再说了,都还没发生,你干嘛要说这样不吉利的话?总是让我不要说死不要说死,你自己倒没了这样的忌讳了。
“时易之,真的好烦。”
很烦人的时易之无奈地笑了笑,又很烦人地将冠寒给拥入了怀中,但还是说了一些不那么烦的哄人的话。
冠寒刚开始还略有几分不满,不过在听到“时家有个书肆叫洗砚坊”
、“将书肆赠与你”
以及“等你病好了就带你去”
这样的话之后,就很快没了脾气。
旋即,也跟着话锋一转,开始说起他做洗砚坊掌柜之后的计划来。
冠寒没学过什么做生意的手段,总能作出许多天马行空的设想来,其实都不太能实现。
可时易之也听得认真,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他的话,与他共谋将来。
不过到底是生着病的人,在床上躺了那么久养出的精神很快就在这样的兴奋中耗光了。
冠寒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动作的幅度也越来越小,慢慢、慢慢地在时易之的怀中睡了过去。
——眉心舒展着,肢体放得也很随意,不见从前蜷缩的不安。
时易之在他的眉心轻吻一下,再在床上陪了一会儿后,就悄声地下了床。
他还是有事要做的,趁着冠寒病着没精神折腾的这段时间,他正好可以去将那些应该做却一直没做的了结了。
免得再让冠寒心忧。
-
“父亲,母亲。”
甫一被邀进父母所在的院子,时易之就掀开衣袍跪了下去。
时父时母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而时易之又赶在他们开口之前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
“含章不孝,有一事欺瞒父亲母亲太久,今日特地前来请罪。”
此话一出,坐于高堂上的两人就沉默了。
他们二人不开口,时易之也不做旁的动作,只顾跪着,连头也不抬。
良久,时母丁安荷才率先开了口。
“含章,你自小便懂事,从未让我们费过心,因而今日此举确实吓到了我与你阿爹。”
她揉了揉额角,有些无奈地看着时易之。
“你先起来,随后再与我们仔细说说,到底是什么让你突然这样。”
丁安荷虽让起身,但时易之却只是抬起了头,身子仍旧直直地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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