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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关键的事情解决之后,茶农们也没再久留,纷纷坐不住地告退说要回去收茶炒茶了。
不过一会儿,拥挤到几乎有些窒息的潮湿正厅就空了下来,只剩下了时易之、王房与几个家丁。
眼看着最后一个茶农也走出了视线,王房突然开始高喊起来。
“大少爷,小的真的是冤枉的啊!
时家对小的有再造之恩,小的又怎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请大少爷明鉴啊!”
“你是三叔举荐上来的人,前些年也做得不错,我与父亲都看在眼里,所以自然是相信你的。”
时易之站起身,背着手垂眸看着躬身的王房,神色淡淡。
“然而你与这些茶农说什么行情、市价,他们肯定是不懂的,他们只会觉得是你从中作梗。
“我们当然可以坚持我们自己,可生意要长长久久地做,今年的茶叶不行不代表明年也不行,左右只是亏点钱,先把他们安抚下来再说。
“方才对你严词相待,也是做给他们看的,委屈你了。”
王房的身子又往下弯了弯,“为了时家,为了老爷,为了大少爷,不委屈!
都是小的应该做的。”
“嗯。”
时易之低应一声,踱步往旁走。
“那今日就先到这里吧。”
可还没走几步,王房就忽然叫住了他。
“大少爷!”
他偏身看去,“还有何事?”
王房谄媚一笑,“那市价这些可还要调查?”
“当然要调查,还要大肆地调查。”
时易之眼带笑意地看着王房,“不然怎么能够让那些茶农相信呢?王管事以为呢?”
“是是是。”
王房频频点头,移开了与他对视的目光。
“大少爷说得是。”
时易之就又收回了视线,继续往外走。
这一次没人叫住他,他也没再回头。
-
这场雨还在不停下,雨水顺着屋檐一串串地往下落,如珠帘般悬挂在抄手游廊上。
时易之站定在原地,长吐出了一口浊气,待吸入了好几口清新的草木香气后,才重新抬步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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