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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州经济不兴,是因连生水患,如今该当治理渠道,兴修水利,而不是调任刺史!”
宇文护高坐龙椅,见高宾行礼,口称皇上,似乎是对着自己,心中顿觉舒畅,听他反驳,倒也不恼。
还不等他说话,就见宇文邕摇头道:“兴修水利也好,治理渠道也罢,丁毅在华州两年,都不曾有建树,换一个人试试何防?就依大冢宰提议,调任吧!”
宇文护见他应得顺畅,微觉诧异,微微颔首为礼道:“谢皇上!”
高宾错愕,与杨忠、尉迟迥等人互视几眼,只得应命退了回去。
宇文护直到下朝回府,心中还是想着宇文邕今天的一举一动,问赵越:“这个小四要做什么?”
虽说宇文邕登基之后就处处受他钳制,纵有不满,也不敢强抗,可是像今日这样主动,还是第一次,让他想起来,就隐隐不安。
赵越给他奉上一盏茶,皱眉想想,试探道:“或者,他是在模仿大冢宰,想以退为进?”
宇文护扬眉,忍不住笑起,摇头道:“小四聪慧,若当真是以退为进,必有后招。
当初逼宫,先帝的那支军队,我们还没有查到下落,更何况还有失踪的太子,怕也是后患,若这几方联合……不得不防啊!”
赵越躬身道:“大冢宰放心,如今朝中众臣任哪一府都有我们的人,大冢宰要查什么,岂有查不到的道理?”
宇文护点头,冷笑道:“蜀国公府已经无人,不足为虑,你命人盯好杨家!”
赵越躬身领命,谄笑道:“大冢宰放心!”
随着宇文护对权力的掌控,杨忠等人闲暇的时间越来越长,每日也只能与门客下棋饮酒打发时间。
那日杨忠正与门客张剑展开棋局,恰高宾到访,便替代张剑,与他对弈。
独孤伽罗将新得的好茶取来,在一旁替几人烹茶,时不时闲聊几句。
棋下至中途,杨瓒闷闷地向这里而来,观望棋局一会儿,在独孤伽罗对面坐下,长长叹出一口气来。
高宾捏着一枚棋子,正在皱眉凝思,听他叹气,抬头望他,问道:“三郎为何叹气?”
杨瓒再叹一声,摇头道:“以往朝堂争斗,无论如何不会波及我们乐部,如今宇文护为了彰显他的权力,时常将我们唤到他的府里奏乐,我们倒像是街上的伶人。”
张剑插口道:“可惜先帝费尽心血,也没能将宇文护废掉,以至于让他死灰复燃!”
高宾下棋的手微微一顿,望了他一眼,皱眉道:“张先生,此话不可乱说,若是被人听到,可是灭门之祸!”
张剑缩缩脖子,忙向四周望一圈,这才低声道:“高司空,你们说,当今皇帝会不会也像先帝一样,设法对付宇文护?”
高宾一怔,迅速抬头与杨忠对视一眼,微微摇头道:“不会。”
“为什么?”
张剑挑眉。
独孤伽罗恰巧过来奉茶,接口道:“因为有前车之鉴。
当今皇帝之智,连太祖也称赞,他又怎么会笨到步先帝的后尘?”
张剑摇头道:“正因为聪明,恐怕才不会甘心被人掌控!”
独孤伽罗深望他一眼,正色道:“张先生,高司空说得是,我们虽是闲话,但传出去,可是会祸及杨家满门,还请先生谨言!”
张剑被她一说,老大不好意思,连忙点头道:“大夫人说得是!”
他讪讪地走开,去池塘边欣赏园子里的风景,还时不时在一个小本子上勾勾画画。
独孤伽罗替杨忠、高宾二人换茶,目光不经意地落在他的身上,遥遥向他手中的本子一望,眸中露出一些疑惑,皱眉凝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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