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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怜看到这一双小手,抬头望他,那孩子小声道:“哥哥,你能不能不要打我爹了,放我们走吧。
我们再也不来你家里偷东西了。”
谢怜心中一酸,强忍下去,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那小孩道:“我叫谷子。”
谢怜将所有骨灰都收齐了,包在衣服内叠好,重新放回棺材,合上棺椁,这才缓缓地道:“谷子,那边的不是你爹,是另外一个人,他被鬼附身了。
现在是个坏人。”
小孩子却不能理解他的话,迷惑地道:“另外一个人?不是啊,我认得的,那就是我爹啊。”
戚容赞许道:“不错不错,划得来,捡了个便宜儿子!
哈哈哈……嗷!”
却是谢怜一脚踢了过去。
谷子尚且年幼,一直与父亲相依为命,对戚容俯身的这具身体极为依赖,怎么也不会肯离开的,谢怜一时又想不到该怎么安置他,于是背了芳心剑,对着两具棺椁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左手提着戚容,右手抱着谷子,离开了太苍山,风驰电掣地往菩荠村赶。
离开多日,回来时是深夜,那菩荠观门大开,香云滚滚,神台上香炉里插|满了香支,桌上也堆着些贡品。
谢怜进了门,随意四下看看,随手从供台上拿了两个包子,一个给了谷子,一个则粗暴地往戚容口里塞去。
这具身体可毕竟还是个活人,在谢怜研究出怎么把戚容从这人身上拽出来之前,都得好好进食。
戚容喷了口包子大骂难吃,似乎有点不放心,道:“我说!
你该不会真的要把我交给花城吧??”
谢怜冷笑道:“你很怕吗?”
懒得听他废话,转身去地上一堆咸菜坛子里东翻西找。
戚容嘴硬道:“我有什么好怕的,该怕的是你,身为神官,居然跟这种绝勾勾搭搭的。
你……”
说着说着,他忽然目光一凝,锁定在一处。
原来,谢怜一弯腰,他胸前的衣物里滑出了一样事物。
那是一枚晶莹剔透的指环。
戚容紧盯的,就是这个。
谢怜没注意到他目光,戚容却在他背后,面露怀疑之色。
过了一阵,他道:“太子表哥,你胸前那是个什么东西??”
谢怜本也不打算理他,但戚容提到的这枚指环却是他有点在意的东西,于是转身,手指勾着那细细的银链子,道:“这个?你知道是什么吗?”
戚容道:“你拿过来,给我看看我就知道了。”
谢怜却道:“知道就说。
不说就闭嘴。”
戚容悻悻然,道:“你总是对你熟悉的人抖狠,有本事对外人抖你的威风去。”
谢怜把银链子重新塞回胸口贴肉带好了,道:“你有本事继续说。
说一句我记一分,多一分你就离花城的刀更近一步。”
不知不觉间,他竟是用花城用的很熟稔了。
戚容冷笑道:“你少拿他吓我,你自己说不定哪天就死在谁刀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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