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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氏气得牙痒痒,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是成心气她呢。
她不理薛氏,对安之甫道:“老爷,大姑娘那儿,老爷可得好好管教管教。
她母亲去得早,我们姨娘身份平素也不好说她什么,可如今她是要过门的人了,却还总是不安分。
上回私自离家见龙将军,这回堵在后院当着全家的面勾搭宗将军,这还是我们看到的,我们不晓得的还不知都有谁呢。
传了出去,大姑娘自己丢脸事小,我们安家的名声也被拖累,再有,惹恼了钱老爷,坏了老爷的买卖,那便是大麻烦。”
安之甫前面那些听得不以为然,最后一句却是戳中了他的命门。
薛氏看他的脸色,忙道:“二姐说得是。
如今大姑娘与钱老爷的婚事可是最重要的。
未婚妻子不守妇道这可不是一般的坏颜面,若是有风言风语传到了钱老爷的耳朵里,他责怪老爷管教不周,给老爷难看,甚至要求退了婚事,那便糟了。”
谭氏暗地里白了薛氏一眼,这该死的墙头草,哪边讨好倒哪边,方才还话里带刺讥她,如今却是拣与她一样的话说,倒像是她在为这家劳力忧心似的。
谭氏忙上前一步,抢着道:“老爷,我方才去了大姑娘的屋里与她将道理说过了。
但你也知道,我又不是她亲娘,我说的话她未必听。
所以我来请老爷发个话,责令大姑娘从此不得见外客,安分在屋里好好修身养性,直到出嫁那日。
这般,大姑娘定能明白事情轻重,若是不明白,也生不出什么事来。”
“行,就这么办。”
安之甫越想越觉得有理。
旁的可以不管,但与钱裴的婚事是一定要稳妥才好。
大女儿在家里守到出嫁,可别招惹什么麻烦。
没过多久,安若晨就收到了安之甫的吩咐。
他亲自过来将女儿训斥一番后,喝令大房院子从上到小都要安分听话,看好大小姐,不许出门,缺什么要什么,只管找管事的说去,府里会差人去办。
就连门房那头,也接到了老爷的令,从今天始,不许大小姐出去。
安若晨的心沉到了谷底,她绞尽脑汁就是为了避免这个,怎料却被将气撒到她身上的谭氏借题发挥,误打误撞绝了她的后路。
安若晨暗地里咬牙,先不用慌,还有时间。
眼前最紧要的,还是希望将军能将贼匪抓到。
她立了功,便有谈判的筹码了。
龙大那边的人手确实也在盯着徐媒婆,但徐媒婆竟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没有客人上门,也无出门见客。
躲在家中老老实实在,也不知她究竟是何打算。
“莫心急,她也是个狡猾的,定是计较着利弊得失,待她想好了,自然就有动作了。”
龙大对谢刚如是说。
可被困在家中的安若晨很心急。
她完全不知道龙将军有没有收到她的信笺,不知道他明不明白她信里写的意思,那日宗泽清走后,龙将军方面音讯全无,徐媒婆也没有来过。
安若晨甚至都不敢去大门看一看那茶水摊。
若是她与上回那般紧盯着那二人不放,他们会与将军报信说她想见他吗?但她不敢这么做,外头的事情也许没那般糟,而她这段日子万不可再惹姨娘和爹爹的关切了。
她还指望着日子久了她的禁足令能解除呢。
徐媒婆没消息,陆大娘倒是有事与安若晨说。
那是徐媒婆走后的第三日,陆大娘来送菜时,特意悄悄绕到安若晨的院子,借着给老奶娘送个鞋底子的机会,与安若晨说上了话。
她道昨日夜里,陈老头儿,就是租平胡东巷屋子给她的那个屋主,被人杀害了。
安若晨一惊:“这是怎么回事?”
“今日一早听街坊说的,说是家里遭了贼,家中财物全被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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